沈枭冲出仓库大门。
我也跟着过去,顺着罗恩手指的方向眺望。
海面一条摇曳的虚影渐渐逼近,在伊洛瓦底江上并不引人注目。
随着那道虚影越来越近,平静的码头终于有了动静。
几十盏灯同时点亮,如同白昼。
一艘满载违禁品的货船,犹如长龙,劈开一道浪潮,缓缓朝码头驶来。
长笛嘶鸣声震得耳朵发麻。
沈枭手下数十名马仔有条不紊汇聚到港口迎接。
他们站成两排开道,沈枭居于正中,阿黑和罗恩跟在后面,不急不缓稳步走去,站在岸边甲板的尽头。
沈枭眯眼瞭望烟雾四起的江面,“像是有诈吗。”
阿黑注视这一幕压低声音说。
“枭哥,督军为人极其谨慎,C国和缅方条子跟他杠了几十次,一点把柄抓不到,每次都被他耍了。”
“当初周震国出事从C国偷渡缅甸,就是他背后谋划,条子布下天罗地网,愣是只抓到一船下蛋的母鸡。”
我噗嗤一声笑,阿黑顿住,我问他后来呢。
他摸了摸光头,有些尴尬。
“后来,C国警方气得把这事按下,新上任的警长被鸡拉了一脑门屎,当场脑梗发作住院,发毒誓绝对不放过沈沐廷。。。”
言下之意,您用的招数都是督军玩剩下的。
沈枭向来猖狂张扬,西天如来都不放在眼里。
何况二十箱高纯度D品,这批货他早已做好黑吃黑扣押督军白粉的准备。
绝不可能放弃。
他冷笑一声,“知道我除了做生意,最大的爱好,是什么吗。”
阿黑摇头。
沈枭说就是犯浑,老子耍条子,他耍老子。
这些年他跟着督军,调兵遣将的手段学了七七八八。
混到了缅北仅次于督军的位置。
可他似乎忘了。
当初若非督军庇佑,在缅北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界,他喜怒不定,嚣狂桀骜的性子必是软肋。
江面的风浪愈刮愈烈,货船开始摇摆。
沈枭单臂拥我入怀,另一只手撑开外衣,遮挡来势汹汹的狂风。
“姜早,在车里等我。”
我紧贴他精壮的胸膛勉强站稳,“我和你一起去。”
他低头在我唇上狠亲一下,“条子随时会围剿,上了船我顾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