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翻过身看了他许久。
他拿来毛巾擦拭我脸上的细汗,“趴着睡不累吗。”
他慵懒低沉的嗓音让我终于确定自己摆脱了梦境。
我裂开嘴笑了出来,我刚想说不累,才发现脖子落枕了,动一下疼的两眼发黑。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我余光瞄到是夏小怜。
他小心翼翼从我额头和床间抽回自己被压红的手。
我意识到他要离开接电话,立即拉住他的手,将自己再次卷入他怀中。
“延叔,我梦到你了。”
我两条腿缠住他身子,像一只惊慌柔韧的小蛇。
他被我缠得很紧,只好妥协将手机关机,转身抱住我。
他问我是噩梦吗。
我说是,我做了一个很可怕很残忍的噩梦,你倒在我面前,我救不了你。
他笑着抚摸我的脊背安抚,“梦都是反的。”
可我真真切切做了那个梦。
港口硝烟四起,枪炮爆炸声此起彼伏,滚滚浓烟遮天蔽日,尸体堆成小山,到处是残肢断臂。
我满脸是血,看着他染满鲜血的军装随风簌簌飞扬。
沈枭从尸横遍野中站起来。
他受了伤,可他脸上带着癫狂邪狞的笑。
他举起枪对准督军,扣下扳机。
砰一声,我被惊醒。
我仍心有余悸,死死攥着督军的掌心,“延叔...麻爷那批军火,很重要吗?”
他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问我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
我非要他回答,也不要问为什么。
他被我磨得没法子,只好搂着我坐起身。
“麻爷走失的那批军火的实际数字,不止二百支,一百零五支狙击步枪,五十七支警用短枪,十二支远射出冲锋、枪,剩下的散弹枪和手榴弹若干。如果是其他帮派缴去,如此庞大的数量,对我们而言是一个潜在不小的威胁。”
我了解督军,小事他根本不会提,既然他提,一定严重危及到他和我的安全。
“延叔,那个人拿到那么多枪械会做什么?”
“早早,如果你做掌权者,你的属下有几千或是几万兵马,他们尚且归顺于你,倘若他们手里攥着数十万,该会如何?”
我脱口而出,“自立为王。”
就像麻爷那样,不服督军管束,妄图取代。
军火生意一般黑道根本不敢碰,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