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没能给她一个康健的身子,十六年来担惊受怕,已是时时催人心肝……我儿病危受此折辱,让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竹青的目光远远望向姬晗居所的方向,略有些欣慰道,“这回可不是歪打正着了?昨日已药石无医,连棺椁都备好了,谁知今日竟好了许多,奴看着,这白家庶子是个旺妻的。”
“日子长些,殿下定能大好!”
“哼,”霍氏还是有些看不上对方,“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缩手缩脚,一股小家子气,配不上我儿!”
“奴倒觉得他是个老实乖巧的,这就够了。”竹青轻拍着霍氏的后背,缓缓道:“婚事从急,咱们可没说是娶正室。”
霍氏眼睛一亮:“是极!若当个如君,只要能旺我儿,倒也合算。”
竹青笑眯眯的:“是这个理。”
待前院的事从夏蝉口中传到内室来,姬晗正坐在梳妆镜前,任白黎给她梳头。
不过三言两语,原本的正室便成了侧室如君,白黎也没有一丝怨言,仍然轻柔小心地梳理着她那头乱发。
姬晗闻言却皱了皱眉。
虽然是替嫁来的,但白黎解了她燃眉之急,慷慨地给她续了十年命,她心里感激,也愿意让他做大夫郎。
“这是什么道理?白家不懂规矩,我们却不能乱来。去告诉父亲,正君之位该是谁就是谁。”
夏蝉刚应了一声,便听见白黎扑通一声跪在姬晗面前,焦急道:“夏蝉姑娘留步。”
白黎第一次抬头直视姬晗的眼睛,怯生生的,却很坚定:
“殿下,白黎品貌人才皆不如嫡兄,自知不堪为配,阴差阳错蒙殿下垂怜,已是天大的福分。若舔着脸成了殿下王君,德不配位,恐累得殿下为人指摘。”
“家中行径,白黎羞愧欲死。我只求常伴殿下身侧,有幸成为殿下第一位如君,白黎已经心满意足。”
他人微身鄙,如何受得住这样的福分?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若不是嫡兄舍下不要,他何德何能沾上贵胄门楣,得到这样金尊玉贵的人的垂怜?
白黎诚惶诚恐。
他害怕真坐上那个位置,也害怕殿下因为他和自家父亲生了嫌隙。
他不敢要太多。
他配不上。
姬晗伸出手,轻轻抚上白黎的脸颊。对方一僵,怯怯抬眸向上看来,小狗一样湿漉漉又闪着光的眼睛,真是无辜可怜之极。
“你我有缘。”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