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的平静全是表面装出来的。
祁亲王听得清楚,她声音里尽是颤音,放在桌上的手指尖都在颤抖。
他咬咬牙,江芙如此不也是在自己折磨自己吗,他索性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她:“消息是这么传的,但我看沈府出来置办的药物都与热烧有关,”
他想了想,继续补充:“还有人说沈随安是溺水,我看恐怕也是溺水,他那个身骨板怎么会单单因为摔伤出事。”
多的他不再说,只是起身告辞。
之后江芙要选择怎么做都与他无关了,祁亲王闭上眼,走出门时屋外的太阳险些将他眩晕。
江芙只觉得浑身发软,刚刚平静的伪装在此刻消散得一干二净,祁亲王离开时她甚至分不出精力送他走,她只是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几乎把她吞噬。
小春和江澈都还没回来,江芙踉跄着起身找布袋,从里面摸出残存的一点碎银两,她要亲自去街上瞧一瞧。
她满脑子想着医馆的事情,走得匆忙都没注意瞧路。
江芙自然并不知道,祁亲王并没有离开,他只是靠墙站,在阴影中看不清面容。
见江芙这般紧张又匆忙的样子,祁亲王不着痕迹叹口气,嘴角的苦笑难以压下。
他早就有所准备,只是看见这样的情况心里还是会酸涩,他“啧”一声,周边的侍卫赶忙上前,男人摆摆手,好像卸下全身重任。
“把江澈书院的费用缴了,给他安排个做书童的活儿。”
“价开高点,可别让他们察觉。”
语罢他揣兜上马车,回头看了眼就要消失在街口的女人背影。
江芙,我也只能帮到这了。
他淡淡想。
江芙兜里的银两此刻千斤重,家里资金正紧张,她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这般奔波,她步子逐渐放慢,可是心里的异样愈发明显,叫嚣得让她无法思考。
脑袋已经乱成一锅粥,一直到抵达医馆门口江芙都没能理清楚思绪。
现在正是流感的高发期,医馆里人满为患,她站在门口往里张望,知道有老顾客同她打招呼她才惊觉自己出门太赶,连易容都没做,只戴了面纱。
江芙轻轻咳一声,礼貌应和一番。
耳边尽数是人声,江芙撩额发,脚刚刚踏进去,就听见大家议论纷纷聊着王府里的事情。
溺水,无药可用,虚弱。
这些词源源不断滚进江芙的耳中,她险些站不住脚,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