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住着的,便是沈随安的未婚妻,才被接过来不久。
虽说沈随安召幸江芙的事众人心知肚明,但谁也不敢议论,生怕让那位听见。
如若江芙真使些什么手段,以大人的手段,怕是要将她们剐了喂狗!
眼看江芙要转身,两人慌不迭跪下。
“芙姑娘,我们错了,我们不该乱嚼舌根!求芙姑娘恕罪!怎么责罚我们都认的!”
江芙唇角掀起丝笑意,声音仍是柔柔的:“我也不是府中主子,如何能责罚你们呢?”
那两个丫鬟更加惶恐,只觉得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冷得惊人。
迟疑一瞬,其中一个丫鬟直接跪下,狠狠往自己脸上掴了一巴掌。
“芙姑娘,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多嘴多舌该打!您千万大人不记小人过!”
另一个见状,也赶忙跪了下来,左右开弓毫不留手扇着自己耳光。
江芙垂眸瞧着,并不开口,等那两人嘴角都浸出血,才笑笑走出院子。
雨势更大了。
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几下便将江芙身上浇得透湿,鞋袜也脏污大片。
天上电闪雷鸣,父亲被斩首时,也是这样瓢泼般的大雨。
她仰头看向天空,苍白的脸被闪电映得毫无血色。
其实记忆中还有这样一场大雨。
三年前与沈随安退婚时,他跪在江府门口求她回心转意,她在檐下看着那青竹般的腰被压迫坍塌,在雨幕中模糊不清,那日的雨,似乎比今日更大。
她当时也想,若他能起复,定是要报复的。
只是没想过这报复会那么狠,江家阖府因他被满门抄斩,仅剩她和七岁的胞弟。
为了保住弟弟的命,她只能奴颜婢膝做了他的暖床丫鬟,从尚书府江家金尊玉贵的嫡出小姐,变成无名无分的“芙姑娘”。
眼下她也无所谓他如何折腾她了,只要熬过这些日子,她能带着弟弟离开这里安稳活下去便足够。
踉跄回到房中时,她通身湿透,浑似刚从水里被捞起来的一般。
头脑昏沉,江芙草草脱了衣裳洗漱拭身,看见亵裤上沾了些血迹。
想来大概是月事来了。
她拿来月事带放好,才钻进冷硬似铁的被寝睡下。
一夜多梦,梦中是无休止的暴雨。
翌日一早,她照常撑着有些沉重的身子去伺候沈随安。
男人正慵懒靠在榻上,墨发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