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义沉默了,沉默了很久,他才摇头一叹。
“唉,或许你说的是事实吧,我没有当年的意气风发了。”
“你来这里,是当说客的吗?”
薛长岳道:“陛下说,宣府的兵,你带了二十年,你虽然犯了大错,但她却不忍把宣府的兵打散。”
“陛下知道,只有我才能让你放心,所以我现在已经是新任的宣府节度使了。”
“你的兵,交给我,你信不信我?”
姚广义老泪纵横,对着密云湖抱了抱拳,哽咽道:“我一辈子没服过她,九年了,我依旧认为她是无能之君,被文臣节制的庸君。”
“直到这一战,我才发现陛下终究不同凡俗。”
“雄飞,你我几十年的战友,我信你,我的兵也服你的名字。”
“但你,真的可以让他们活吗?”
薛长岳郑重道:“陛下知道你担心这个,金口玉言,宣府的兵非但能活,而且还永远不会再拖延军饷,而且…将来还要北上征战,封狼居胥,洗雪前耻!”
姚广义身影猛震,却是苦涩道:“无论信不信这番话,我已看不到封狼居胥那一幕了。”
“雄飞,厚待我这些兄弟,他们都是大晋最好的男儿。”
“走!我带你见见他们!”
一个个五军营的将士,纷纷放下兵器,跪倒在地。
景王看到这一幕,不禁目眦欲裂。
他这才想起,五军营根本不是他的兵,只是被他拿捏住了情绪,受他控制而已。
在握有胜券的时候,五军营自然为他卖命,但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时候,可就没人对他忠诚了。
景王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双眼无神,脸色惨白一片。
他知道,他彻底失败了。
而姚广义则是看向身后那群忠心耿耿的兄弟,这些兵他带了二十年,一轮接着一轮,如今把他们带到这种境地,如何向他们的父辈老兵交代啊!
“将军!将军!”
一个斥候疾驰而来,沉声道:“将军,外面闯进来一个老头,被我们抓住了,他说是你的朋友,姓薛。”
姚广义身影一震,猛然抬起头来,瞪眼道:“什么!快带我去!”
他连忙跟着斥候跑了过去,看到那头发花白的身影,一时间眼眶都不禁红了。
“谁他妈绑的!快解开!”
姚广义声音都哽咽了,颤抖道:“雄飞,一别十一年,你怎地苍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