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声音,数十个身穿甲胄的战士大步流星从坊内走来,然后分成两列,开辟出一条通道。
通道的尽头,一个女子牵着马走来,赫然是薛凝月。
而马背上坐着的,身穿甲胄的老者,便是薛长岳。
所有人都停下了。
谢成义、蒋晖和曹雄面色呆滞,连忙跳下马来,几步上前,眼眶都已然湿润。
薛长岳冷冷看着三人,厉声道:“驱除鞑虏,誓保河山,马革裹尸,万死不悔。”
“此乃我大同军之誓词,尔等可还记得?”
“若是不记得,便提刀杀来吧,老夫虽然年迈,却也有报国之志,愿为陛下而死!”
谢成义已经是双腿发颤,猛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属下参见将军!”
“属下参见将军!”
蒋晖和曹雄也跪了下来。
后方上万兵丁,齐声大吼,跪倒在地。
薛长岳,当年的大同总督,就是周元的最后一张牌。
“属下参见将军!”
这是震彻天地的怒吼,带着十多年的屈辱,带着壮志未酬的遗憾,带着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情感。
在这炎热的夏夜,在这月光与火光的天地,一个个士兵都跪了下来,不禁痛哭流涕。
薛长岳看着眼前众人,目光投在谢成义身上,沉声道:“我只是老了,但还没死。”
“我只是退了,但不是没有朋友了!”
“你的老母亲思念儿子,三年前哭瞎了双眼,但我早已请人给他治好了。”
“你的妻女遭到欺辱,但对方并未得逞,那个县丞被我托人直接杀了。”
“你的一家人,现在活得很好。”
谢成义闻言,身影剧震,不禁把头扣在地上,痛哭出声。
薛长岳看向曹雄,冷冷道:“你剩下那两个兄弟,在衙门当捕快,我安排的。”
“你死去的那两个兄弟的家人,七年前就被我找到了,现在也活得很好。”
曹雄满脸涨红,哽咽道:“将军!”
薛长岳再看向蒋晖,道:“你儿子高中举人,被人顶替,我去年已经处理了,现在他正在继续读书,准备两年后再考进士。”
蒋晖满脸愧疚,艰难道:“我等对不起将军栽培。”
薛长岳看向四周众人,大吼道:“你们的家属,我也托人照顾着,新上任的大同总督,就是老夫带出来的兵。”
“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