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床上,沈黎川侧躺着,竟是真的在睡觉。
室内拉着窗帘,昏昏暗暗,一片浓积的阴影中,更显他眼下乌青深重,胡茬潦倒,不像一天一夜未睡,大有一星期未眠的疲惫像。
沈父咬了咬牙,克制住沸腾的怒意,没有开灯,走过去,还算和善叫醒他。
沈黎川睡眠不浅,又实在困倦,被沈父连推好几把才醒。
“父亲?”
他缓慢眨了眼,倏地坐起来,“您怎么来了?”
沈父又气又恼又心疼,还恨铁不成钢,“明天是你跟简文菲的婚礼,她现在已经住在我们家,肚子里还怀着你的骨肉,你到底怎么想的,有没有一点男人担当?”
沈黎川垂眸,整理衣物。
半晌,沙哑问,“什么是担当?”
沈父被这一句气笑了,“对你孕育你亲身骨肉的女人负责,为她们遮风挡雨就是担当。”
沈黎川攥紧手,攥到指骨因过度发力泛白作响。
他就是被这个担当束缚住了。
四年前,简文菲和简易寒算计,换了婚约,他要有担当。
担当地,简易寒下作无耻,害了嘉静四年,简文菲欺辱她四年。
如今这四年迫害显露了,作为家长,简父简母不从他们子女身上找问题,反而解决受害者,要嘉静一尸两命。
此时此刻,他还要对简文菲有担当。
那谁来给嘉静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