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
这时,谢韫之又说:“如果今天的确是清宜打的山楂,爹是不是打算让二弟宣扬得天下皆知?最好叫清宜名声扫地?”
“韫之……”面对长子的质问,侯爷的老脸都挂不住了,臊得慌。
这让他哪有底气劝长子不分家?
更没有底气反驳长子交一成家用的决定。
可是这样一来,又跟没了个儿子有什么区别?
已经两鬓斑白的侯爷,眉头紧皱,看起来烦躁不已。
而侯夫人在旁边干着急,什么分府,他们父子俩倒是快点说啊。
谢韫之见父亲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便淡声宣布道:“各位,经过我与父亲商议决定,不日后,我将卸下世子封号,搬离平阳侯府,与妻儿迁至奉国将军府安置。”
此话一出,引起全场哗然。
分家对侯府的众人来说,显然冲击力很大,好些人已经开始担心,谢韫之和谢淮安这对兄弟俩的恩怨,会不会波及到自家身上?
“韫之……!”一道苍老痛心的声音传来,众人望去,是老夫人坐着轮椅到场了。
满头白发的老夫人,刚好听见谢韫之的宣布,满眼难过。
“你二叔三叔都未曾分府而居,怎么到了你们兄弟俩,就闹得非要分府不可了……”她声音哽咽,闻者无不凄然。
侯爷也怆然道:“娘,都是儿子的错,没有当好这个家。”
分家对老夫人来说,肯定是个巨大的打击。
是的,众人心想,怎么就闹到了分家这步田地?
此刻但凡是姓谢的子弟,心中都不好受。
可这与嫁进来的媳妇们无关,比如侯夫人就不伤心,听说是谢韫之卸下世子封号搬出去。
她内心狂喜,几乎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这意味着,爵位最终又回到了谢淮安头上。
这是好事呀。
分家后,谢韫之只肯给一成的家用是有点少,算算损失了很大一笔。
可是跟爵位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
许清宜也不伤心,反而觉得老夫人这话槽点满满,忍不住暗暗啐了一口。
不是她说,有些长辈可真是不要太离谱。
为了维持自己心目中的和谐局面,享受自己想要的所谓大圆满,就可着最听话懂事的那个孩子薅。
一旦某天懂事的孩子不愿意配合了,就觉得全是这孩子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