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间那一段看似是安慰解释,但长了脑子得都不难看出来,赵时谦还是不相信她,自己两次劝谏都是为他考虑,他却觉得自己是为了一己私仇。
失望多少有点,固然当时从军是为了报仇,但大事上她还是能拎得清的,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她还以为他是了解她的。
秦素进来送茶,看她在帐中来回踱步,随口问了句,“将军有心事?”
“没有。”茶刚泡上,茶水滚烫,茶叶还没完全泡下去,她心火上头,端起来就往嘴里灌,结果烫了嘴,火没消下去反而烧的更旺了。
秦素忙递上帕子给她擦嘴,“都怪我,忘了提醒将军茶还烫着。”
“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心急了。”
“嘴上好像起泡了,要不我去叫祝大夫来看看?”
“不用,我没事。”她用帕子捂着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秦素眼睛往桌上瞟了眼,看见桌上一团灰烬,晓得她烧了东西,只怪自己没有早来一步,烧成那样,也辨不出什么了,只好讪讪离开。
赵国跟鲜虞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现在再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了,只是担心鲜虞公主居心不轨,赵时谦不听她的劝,她也只能托别人盯着了。
这个“别人”当然也只能是赵国第一大游手好闲人赵鄧了,也只有他能随意进出皇宫,能在皇帝面前赛脸而不用担心会被罚,说话做事百无禁忌,再好不过的眼线。
周乐平写了封信给赵鄧,信中说明了如今的局势状况,请他务必多留意鲜虞公主。
赵鄧揉着骞骞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感叹,“远在千里之外还不忘担心皇兄的安危,这种女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骞骞白了他一眼问,“当初皇上要跟鲜虞和亲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阻止?你是皇上的亲弟弟,你的话皇上一定会听的。”
“我的傻媳妇儿啊。”赵鄧叹口气,“最近京城里的流言听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