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恨只有我死,现在刀在你手里,我们解这一局。”
“你这一刀刺进我心脏,我死了,没有魔鬼纠缠你,萧达那里有你的新身份,一张瑞士银行存折,几家公司,也不用担心江家会报复你,我安排了人。”
“倘若微小的机会,我活着。你留在我身边,我不碰你,与你保持男女界限。这期间,我欢迎你对我百般注解和识读,用对待犯人的苛刻,来回剖析和审视我,只要你客观。”
“倘若最后你仍然恨我,可以像我对沈黎川一样,收集我罪名,告到我无期徒刑。”
舒湄紧紧攥着匕首,浑身的筋骨,睫毛发丝,包括毛孔都在不断哆嗦。
江淮深松开手,解开衬衣扣,扯开衣襟,露出整片左胸膛,他眼神像杂糅疯魔、温柔、混着血骨的鞭子,落在她身上,上一刻是鞭痛,下一个绞住她,要融入她骨血。
简直恐怖的诡异。
“我心脏的位置,你很熟悉。这四年,风风雨雨我都赶回去,在浓夜凌晨,你耳朵贴着它入睡,你觉得它吵吗?”
舒湄举起匕首,刀尖悬在小麦色肌肤一寸前,她不知道在震骇什么,只觉得恨,又觉得想炸开,逼得她嘶声喊,“你以为我不敢,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
江淮深面颊上还有她巴掌的绯红,像提前镀上一层血色,“你在怀疑,我是不是心理战术。”
他笑,“这一刀,我绝不会躲。我用这一刀,换你看向我,走近我,认清我,为什么哥哥会变成疯子,疯子又变成魔鬼,全在那四年,你来找答案。”
舒湄听到那四年,那四年——
像曲别针扎濒临爆炸的气球,像炸弹引线的最后一毫米,是她日夜找不到出口的恐惧,是她剜骨剔肉的悲痛,是她支离破碎的四年和一塌糊涂的生活。
有血。
好多。
她机械送出刀柄,注视满目血色。
病魔没有战胜他,是她。
疯了,他疯了,她也疯了。
极端的,都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