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深瞥她两眼,简短嗯。
商场的贵宾接待室预备有医药箱,平时是以防万一,也是应付检查。
舒湄打开小银箱子,整理好镊子,棉球,酒精后,才小心翼翼解开江淮深手上纱布。
距离上一次在江家早餐见到他伤势,短短不过几天时间。他第一指节尚未拆线的伤口,再次叠加一道横向深入的口子。
舒湄抑制好奇心,先用酒精冲洗伤口,黑褐色的结痂并不牢固,她动作轻到不能再轻,依旧帮了倒忙,报复他似得。
那道口子再次裂开,酒精混着鲜红,滴落在她铺好的纱布上,叫人看了就眼前发晕。
“去医院吧。”舒湄不敢在动他,“太深了,你之前的伤口还没有拆线——”
“你包。”男人言简意赅。
舒湄不懂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忌讳行医的,不过她说话肯定不比江母有用,劝多了,只会平添他烦躁不悦。
舒湄咬牙,不冲洗了,用镊子夹起一块纱布摁上去先止血。
与此同时,江淮深神色柔缓,目光凝聚在她身上。
她生的明艳,性子却偏冷,在意的东西不多,对不在意的就更不上心了。
这份不上心外显出来,看不穿的人会以为她乖巧。
但就是看穿了,她瞪大眼,像麋鹿一样无辜,纤细,脆弱,无措,比平常真柔弱的女人,更搅人心弦。
血止住了,但口子太深,舒湄不是专业医护,深怕乱动再出血。
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江淮深手机响了。
舒湄离得近,听清了那句。
“江先生,江董的人已经查到,舒湄小姐大学四年一直外宿,需要阻拦吗?”
舒湄手下一松,望向江淮深。
男人神色异常的平淡,漫不经心的掌控感,“不用。”
舒湄手垂下。
心中棉花似得堵,又石头似得,无休止往下坠。
太快了,照这样的速度,江父根本用不了四天,只怕明晚前,就有定论。
“我在江家只求一片栖身之地,钱,势,权,我碰不到分毫,对你没有影响。”
她手从他身上抽离,带着温度,柔软一起消失。
一双上翘灵秀的眼睛,冰霜覆盖,怨恨在冰层下疯狂滋长,直至从眼尾溢出。
“对我影响很大。”
舒湄胸骨积压了数不清的脓血,顺着喉咙几欲冲破而出,“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