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早晚是夫妻了。”耿世清大言不惭,“朝夕相处培养感情嘛。”
霍时渡认真思索着,他沉默一秒,纪杳的心脏拧巴一秒,如同一个世纪漫长。
“我和你伯父伯母商量一下,他们同意,我没意见。”
纪杳闭上眼,死死地抠住座椅皮。
“你不管我了?”
她小声问。
霍时渡似乎没听清,又似乎故意不回答。
“大哥同意了,伯父伯母一定同意。”耿世清激动得结巴了,“我收拾一间客房,杳儿适应了,我们再搬一个屋睡。”
红旗车速慢,耿世清的车拐了个弯,消失在视野。
纪杳又重复了一遍,“你真不管我了?”
霍时渡轻声咳嗽,司机升起挡板,隔开前后座。
“耿世清是疯子,耿阿姨什么都顺着他,我不要住耿家。”
“你可以求助耿先生。”霍时渡脸上没有一丁点起伏,窗外夜色浓厚,遮得他一双眼也晦暗不明。
纪杳的心凉了半截,“可是耿先生不常在家,耿世清对我做了什么,耿夫人替他瞒着,耿先生会相信我吗。”
“订婚仪式之前,我会和耿先生打招呼,多关照你在耿家的生活。”
她心彻底凉透了。
“订了婚,你别找我了。”55层的摩天大厦从车窗掠过,纪杳沙哑着嗓子,“我有麻烦,也不找你。”
霍时渡虚握着拳,抵在人中,眼神有些空,定格在挡板上,分不清是瞧什么,“嗯。”
纪杳浑身止不住抖。
他伸手摁按钮,挡板缓缓落下。
司机调好后视镜的角度,“霍先生,华小姐的电话,打了两次。”
霍时渡态度不大好,“怎么不叫我?”
“我以为您不方便...”司机对于霍时渡和纪杳之间见不得光的关系,是门儿清的。
霍夫人旁敲侧击撬过司机的嘴,没撬开。
就像霍淮康的同僚从纪衡波的口中挖消息,挖不出一个字儿,一样的道理。
雇主在哪个小区安置了第二个家,嗜好什么,和谁来往密切,司机全部晓得。
有不少富太太收买丈夫的司机,打探小情人的住处,反监视对方。
所以霍时渡经常自己开车,防止司机去霍夫人那里告状,他总是保持三分警惕,不完全信任身边的下属。
华菁菁的来电是21点2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