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主意,拖了半月都未曾下达关于对太子的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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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树枝只剩下树顶一片飘飘零零的叶子,被风一吹便落了下来。
戚清棠听见宋闻的声音,忙起身迎了出去。
这还是半月以来顾辞琛第一次这么早回来。
戚清棠接过顾辞琛手中寒气逼人的披风,问道:“陛下今日还是未曾处罚太子吗?”
顾辞琛点头,顺势搂她一下,但很快便松开:“我回来拿一样东西,立刻就得走。”
戚清棠微微一愣:“什么?”
顾辞琛走到箱笼前,拿出了许久之前的那面护心镜。
当着戚清棠的面将护心镜一侧拆掉,露出里头被血染红的纸张。
——是太子先前同王良翰往来的密信。
他将密信放入袖中,将那面护心镜递给戚清棠,微笑说:“替我好好保管。”
戚清棠点头道好。
他转身疾步离去,听见身后软声唤他:“三哥。”
他回头。
戚清棠忽然走上前,抬手勾住他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
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我等三哥的好消息。”
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此刻融化,软成一团。
顾辞琛稍稍一顿,点头后转身离开。
几天后,即将致仕的杭州知府杭德佑突然上书,称在二次查抄王良翰府中时发现了太子同王良翰往来的信件。
信件上有太子私印,内容是太子叫王良翰尽管敛财,并将江南赋税一半设法给他,京中有他打点,不必担心。
科考舞弊案再加江南税银案,太子几乎没了翻身之力。
一时间立刻有不少朝臣跪地请求废黜太子。
皇帝在朝堂之上看着手里的折子,目光微沉看向齐王,片刻后又转向顾辞琛。
江南税银案,一定是他的手笔。
在关键时刻给太子重重一击。
他是从什么时候站到了齐王那边?
顾辞琛平静地回看他,并未退避。
片刻后,他突然上前一步,跪地道:“臣亦请废黜太子。”
声音清冷,铿锵有力。
众人一震。
近半个多月来作为皇帝心腹的当朝首辅一直未在太子一事上表达过观点,因此不少臣子也持观望态度。
他此刻一开口,不少朝臣便默认这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