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严重,一直治不好,咳出血是必然的。
剧烈的咳嗽时,毛细血管就很容易破裂。
别说毛细血管,但凡血管脆弱点,大血管也有破裂的。
要是咳破了肺动脉——那就是真正的狂吐鲜血了。
这种小血丝,基本都不在张司九的担心范围内。
但普通人不知道。
他们觉得,咳血了就是很严重的事情。
不仅梁氏,聂丰一脸惊怕,就是患者本人,也是一脸的慌乱。
唯有张司九神色镇定:“别慌,这是用力咳嗽导致,并不全是生病的缘故。现在还不到你们慌的时候呢。”
这才哪到哪呢?
张司九这样一说,聂丰他们本来好了点,可听到后头那一句的时候,心又悬了起来:现在还不到慌的时候,那什么时候才到?是远还是近?
众人心里沉甸甸的。
聂丰爹缓过来了,聂丰给他爹倒水慢慢喝着,看着眼前下情况,自己出了声:“爹,我不想读书了。我想去学医。”
张司九微微扬眉。
时下重文轻武,读书是最好的出路。
而学医,医者地位远远不如普通仕族。
说出这样的话,聂丰也不怕把他爹给气死。
果然,聂丰爹当时就气得要哆嗦了。只不过看了一眼张司九,到底没有开骂——毕竟当着大夫的面说学医是脑子被驴踢了,多少有点不合适?
张司九和颜悦色问了句:“你可知,读书可入仕为官,可让你们一家,乃至一族人都沾光?而学医,除了受累,几乎没有什么好处。”
结果聂丰竟然看着张司九的眼睛,反问了句:“那您当初为何学医?那太医署那些大夫为何不去科举?”
张司九:……你有做熊孩子的潜质。
她含笑回答,却有点咬牙切齿:“我那是不想走科举路吗?那我没给我机会啊。而且,人人都做官,也不现实——”
“读书也未必做得了官,倒不如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聂丰看了一眼自己气得脸色铁青的爹,和诧异的后娘,轻声道:“我其实从我爹病了,就动了学医的念头。”
他甚至主动道:“先前小柏说想给他妹子找个赘婿,我觉得,我很合适。我会好好学医,也会好好读书,若是考不上,便做个大夫,也能养家糊口。将来,护着小柏妹子平安康健,总是没问题的。”
这个话题一出来,张司九不由得门边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