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陈师傅来了,宣进来吧,”隆庆放下碗筷,示意冯保叫陈志进来。
身穿绯袍补孔雀,头戴乌纱帽腰束金花带的陈志可以说是裕王府的老熟客了,朱翊釴记得自己四岁醒来时,这位陈先生就和裕王一起站在床榻旁希翼的看着他。
至于他是哪里人,朱翊釴倒是没有问过隆庆,只知道他是隆庆推荐给嘉靖皇帝的,先是从户部郎中作起,熬了几年才升任为户部左侍郎的,隆庆一直很客气的称呼他为师傅。
朱翊釴也就顺口叫他陈师傅,因为陈志还是朱翊釴开蒙的老师,直到嘉靖驾崩前,他依然不时的上门给朱翊釴讲解四书五经,想必未来朱翊釴被立为太子,陈志他也要再加一个太子詹事府詹事的职位了。
“臣户部左侍郎陈志叩见皇上,”陈志进殿直接就是大礼参拜,朱翊釴忙起身回避。
“陈师傅快快起身,朕说过,你我君臣无需这般多礼的,”隆庆摆摆手示意冯保上前搀扶。
冯保跟随隆庆多年,自然知道这位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忙上前将陈志扶起,讨好笑道:“立元公(陈志的号),皇爷命您起身哩。”
“谢皇上,”陈志在冯保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他生于正德十五年,嘉靖十六年二甲第三名,授庶吉士得以入翰林。
“皇上命臣清查户部各司账及户部仓存,臣以编篡成册,请皇上过目,”陈志从袖中取出折子双手提交道。
冯保接过奏折递交给隆庆,隆庆也不多言,随即打开便看了起来,活脱脱一副地主老财看自家地窖存银的财迷样。
“嘶!”
隆庆看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糜烂至斯!”
朱翊釴也好奇到底怎么回事,便悄悄的把头往隆庆身边凑过去想瞧一瞧,隆庆侧头便将奏折递给朱翊釴,继续询问起陈志来,“陈师傅,虽近年国家多有灾荒,但怎得户部亏空如此严重!”
陈志叹了口气,“国初夏秋二税,麦四百七十余万石,少于前年八万,米二千四百七十余万石,较之前年少三百二十余万,绢二十万六千余匹,盐茶杂税三百余万两。”
隆庆点头表示听懂了,“虽然较前些年有些出入,但是户部为什么还是亏空如此之多,存粮如此之少?”
“皇上,仅藩王宗室的禄米,便去八百余万石矣,两京又九百余万石,官吏之冗,内官之众,军士之增,悉数取于中,地方官员大小灾情,皆请免粮,税赋不增则损,支费却是日益叠加,如此,户部就是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