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婚了。
她、她正扶着她新婚丈夫的手臂。
她的新婚丈夫也看过来了。
那人神色冷淡,无一丝笑意。
温从阳几乎是滚下马来,站稳便远远见礼,口称:“二妹夫。”
他说得有些艰难。
即便已经练习过无数次,可真正对遥妹妹的丈夫说出这个称呼,还是让他心像在被谁挖一样疼。
崔珏只看着这位连襟,没有多看夫人。
但他也并没挪开夫人的手,就用着这样有些别扭甚至失礼的姿态,躬身还礼,称呼:“姐夫。”
两人同时起身。
纪明遥也没有松开崔珏。
她并不想再与温从阳有任何接触——包括眼神接触,早已不看他。
她只是用正常的、柔和的、等待亲姐姐的表情,看着他身后那辆马车。
纪明达回门的日子,她特地躲在熙和院里,寸步未出。今日她回门,纪明达怎么会让这个人过来。
她需要一个解释。
对面那人先移开眼神,崔珏便也不再看这位连襟。
他自然地垂眸看向自己的夫人,却发现夫人含笑望着理国公府的马车,笑意却不达眼底。
——原来夫人昨夜并没对他动真气,只是在严肃与他阐明自己的坚持。
可发现了这项本应让他轻松的事实,崔珏却并不感到高兴。
夫人现在动了真怒。
为什么?
他没能控制住自己,又看了一眼连襟。
是因为,这个与夫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表哥吗。
车外并没有出现不体面的声音,纪明达才起身下车。
看到诸人的神色都还算正常,她便走向二妹妹,笑道:“你个懒丫头,今日竟到得这么早。”
她语气亲昵,仿佛她们是多么亲密的姐妹,纪明遥却只觉得恶心。
“归宁大礼,怎敢来迟。”
纪明遥松开崔珏。
她用挑不出分毫错误的姿态见礼,又声音平和地说了一声:“大姐姐。”
她甚至还端着得体的微笑,也如亲姐妹一样问她:“难道在大姐姐心里,我竟是会连如此正事都来迟的人么。还没进家门,大姐姐就这么不给我留颜面,还是和从前一样。”
纪明达险些僵在半路。
就在昨晚,几乎同样的句子,也在温从阳的嘴里说了出来。
温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