酡颜夫人以心声道:“折损我足足三百年道行!”
邵云岩微笑道:“自己跟隐官大人说去。”
酡颜夫人立即心虚改口道:“至少两百年。”
“我说了又不作数,以隐官大人的脾气,肯定会来这边查验一番。”
“一百二十年,少一年我跟你姓!”
“虚报为一百五十年,我看问题不大。”
“邵云岩,你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吧?”
“我们毕竟是同门,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莫要诓我!我会当真的!”
“算了,与你交底好了,其实本就是隐官大人的意思,允许你虚报个两三成。”
“……”
————
宝瓶洲中部齐渡水域,叠云岭,山神祠庙。
刹那之间,水雾升腾,弥漫整座祠庙。
今天山神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只见那女子覆面具,身材修长,腰间悬佩一把长剑,坠有金黄剑穗。
一身浓郁至极的水运气息,如果不是对方刻意压制了水神气象。
窦淹这尊品秩不高的小小山神,恐怕就是如凡俗溺水一般的窒息感觉了。
窦淹认出对方身份,不敢怠慢,立即从神像金身走出,还要急匆匆换上一身许久没穿的山神官袍,免得失礼。
方才定睛一看,对方悬佩长剑之外,还有一块大骊礼部的制式腰牌,是那天水赵氏家主的字体。
齐渡长春侯,杨花。
山神金身落地后,作揖行礼,“叠云岭窦淹,拜见齐渡长春侯,上官大驾光临,小神有失远迎。”
杨花漠然点头,瞥了眼神像脚下那张长条桌案上的香炉,看来凭叠云岭的自身山运,似乎不太可能孕育出香火小人了。
只是叠云岭龙脉与山根的稳固程度,倒是让杨花有些意外,竟然不逊色昔年一座小国五岳的坚韧程度。
如果说一座宗门的底蕴,看那开峰地仙的数量,那么如杨花这类大渎公侯的“庭院深深深几许”,就得看辖境内山水祠庙的数量了,而每座山水祠庙有无香火小人,就是一道最直观的“门槛”,跨过去了,就能反哺金身,更快提升品秩,跨不过去,就是年复一年“靠天吃饭”,故而香火小人的重要程度,类似修士结金丹。
窦淹到底还是忧心好友岑文倩的处境,这位山神就舍了那些拐弯抹角的官场话术,打算硬着头皮也要与单刀直入,与长春侯打开天窗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