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俞倾出去找傅既沉。
傅既沉在休息区,正翻看杂志。他看上去看得很投入。
俞倾取了球包,“傅既沉,走啦。”
傅既沉把杂志放书架上,“你磨蹭到家了,去个洗手间都那么长时间。”
“谁磨蹭了啊?正好家里人打我电话,说着说着就起了争执。”俞倾把网球包举到他肩上。
傅既沉若无其事道:“打个电话还能吵起来?”
“也不是吵,想法不一样,他们不理解我为什么不婚。”
她看着他,“这种苦痛你懂吧?”
傅既沉不懂。因为他家里人从来不催婚,尊重他的生活方式。
九点多,外头阳光正好。
淡蓝的天空,几缕轻薄的云纱点缀。
俞倾今天穿运动鞋,脚步更轻快。
她双手交握,举过头顶,一边走一边舒展腰身。
傅既沉侧目,看着这个没良心的小骗子,她在他跟前,始终都是坏兮兮的样子。“怎么这么高兴?”
俞倾转脸,笑笑,“很明显?”
因为,我知道你知道我是谁,而你又不知道我已经知道。
所以我高兴啊。
她是这么解释:“刚才想到下午要去逛街。你不知道女人有多喜欢逛街。”
傅既沉‘嗯’了声。
他说起他们第一次打球,“那天你怎么杀气重重?”
那天所有场景,俞倾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有两次,球打到了他身上,他疼得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打球。
俞倾没隐瞒,“那天接到我爸电话,跟他大吵一架。算了,不提了。”
傅既沉看似漫不经心道:“现在还冷战着?”
俞倾点头,“我爸这个人…怎么说呢,控制欲太强。”
沉默几秒,“也可能,我并不了解他。从小,他给我的印象就是忙忙忙。有时半年我都见不到他一次。”
傅既沉顺着话问:“伯父是做什么生意的?我认识几个姓俞的企业家,说不定还跟伯父在企业家峰会上碰到过。”
俞倾内心呵呵。
竟然想套她话。
她微微一笑,“我家…有矿。你认识姓俞的矿老板吗?说来给我听听,我看是不是我爸。”
傅既沉:“……”
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心口差点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