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茕茕孑立

沈瑶索性放下书，走到窗边，一场春雨一场暖，外头瞧着暖风和畅，纷红骇绿，群莺乱飞。

黄昏中的庭院里，下人们进进出出，神色忙碌的样子倒与她在这儿闲听花开有些不相称。

那日在郁林苑，王庭樾‘误闯’了沈府四娘子的兰汤，好在王庭樾是个有担当的，当场承诺会对此事负责，这才不至于无法收场。

眼下王庭樾只是个小小七部尉，原本这般没有前景的人，沈诚与张氏是万万看不上的，可人人都知道司空府上的小郎将沈府四娘子看了个精光，往后，谁还愿意娶她？

堂堂尚书左丞的嫡女竟要嫁给一个低贱的庶子，沈诚与张氏将沈瑶恨了个透。可再不情愿，他们也得硬着头皮接受，是以，这段时间沈诚与张氏都忙着沈姣定亲的事。

哗啦一声，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打碎了，听声音倒像是从旁边院子传过来的。

秋夕端了热茶过来，听到碎声也是一怔，旋即又摇头叹气，

“这司空府也真是过于傲慢无礼，四娘子好歹也是嫡出的娘子，竟被他们推三阻四，听说家主连着多日上门，司空大人连面都不露一下，仅叫府中的管事应付，这不是摆明的给人难堪吗，二夫人正在责骂四娘子呢。”

沈瑶从秋夕手里接过茶，唇边藏着几不可寻的笑意，她垂下眼眸，杯中茶汤淡绿、茶叶沉浮，乃雨前龙井。恐怕沈姣也没想到最大的阻力不是来自沈府，而是司空府吧？

就在这时，有小婢女红着脸、气喘吁吁出现在门口，“娘子，家主请您去四娘子院子一趟。”

沈瑶轻轻抬眼，正是常日里贴身服侍沈姣的人。

让她过了这么些天的清静日子，倒也是不错了。

秋夕跟在沈瑶身后，悄悄盯着前面不紧不慢的身影，心里直犯嘀咕，不知为何总觉得娘子跟从前不一样了，多了一些沉稳与冷肃的气势。

沈姣的院子里红香绿玉的，明明春日气正浓，可守在外面的丫鬟仆妇们无一不是噤声沉脸，倒显得死气沉沉的。

门口有婢女掀起帘子，沈瑶表情淡淡地跨了进去，比她那儿敞亮，也比她那儿奢华，是真正的名门闺秀住的地方。

里间，沈姣趴在床上哭得哽咽，张氏瞪着眼站在旁边，沈诚则坐在一侧的绳床上，脸黑得吓人。

自那晚阿娘昏倒醒来后，便发话同她断绝了母女关系，若非如此，她今日势必也会出现在这里的。

沈瑶微微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