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两世，倒还是头一次有人说她体贴。

通常这般夸赞后，总是有后话的。

沈瑶垂眸笑笑：“阿公谬赞。”

太师：“方才顺路去看了新居，你可去看了？”

沈瑶哑然，她没事去看傅渊和曹鹿云的婚房干嘛？

这是替曹鹿云来敲打她的？

沈瑶诚实道：“不曾去，不过有大人把关，想来应是极好的。”

太师叹了口气，颇有感概：“当年，你和他的婚事，是我与你阿翁定下的。”

沈瑶一愣，心知他有话要说，只以为是日常敲打，不想竟提及这一桩她从不知晓的婚约。

太师道：“我从未对他言明，是怕他心生抗拒。”

他说着也是摇头笑笑，后又叹气，“后来，你母亲上门退了这亲事，我也只作罢，谁想他竟一早就知晓，甚至——

如今，既到了一处，也是你们的缘分。”

沈瑶看着太师，这样的话说完，他的神情似乎更加惆怅起来。

外头风雨大作，沈瑶心上毫无波澜。

所以，傅渊恨她，是因为被退婚？

突然想起在山洞那晚，他问她是不是要与人私奔……

太师咽下茶水，道：“他已向主上奏请将你留在太师府。”

沈瑶惊醒。

“主上已准。”

沈瑶白着脸，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怔愣之际，有人推门而入。

“回去没见你，在这儿做什么？”

沈瑶抬起眼，傅渊绾黄纡紫、华贵逼人，带着一身潮气走了进来。

“瓷瓶摔了，就过来看看。”沈瑶站起身迎上去，边说边帮他脱冠。

傅渊往那边空荡荡的架上看了眼，薄唇微启，“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东西。”

沈瑶嗯了声，将武冠递给一旁婢女。

太师对傅渊道：“我就回去了，你晚点去我那一趟。”

沈瑶跟着送到门口，外面依旧漫天风雨。

傅渊转过身：“阿父跟你说什么了？”

沈瑶目光直直落在他的脸上：“我和你的婚约。”

傅渊笑了笑：“你阿娘来退婚的事也知道了？”

“对，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恨我的？”

傅渊并未回答，只道：“你母亲来时，只称无意中得知已故太傅订下这门亲，但齐大非偶，沈府已今非昔比，坚持要退亲，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