颀长身形。
负雪红着耳根愤愤地瞪了她后,便一声不吭地走向主子。
她原本以为秦宴会说些什么。
然而她仿佛不过是脚边的尘埃,那道青袍身影长立未动,直到负雪低着头安分地来到了他的身后,他眸里这才有了波动。
秦宴手持着书卷,领走了负雪。
沈枝宜她心里一哂,他不会是觉得自己如此不检点,无药可救到了连他身边的侍卫都想勾引吧。
像他这种自视清高的轩裳华胄,确实很有可能这样想他。
前世的秦大人,定也是这样想她的,否则也不会跟一群言官在皇帝的面前谴责她妖后误国,祸乱朝纲。
注视着这对主仆离去的身影,沈枝宜冷笑,站了一会,也转身离开。
雨天衣裳黏腻,沈枝宜只有到某个驿站的时候才能洗次澡。
乡下驿站有的衣裳很是素朴,不比绫罗绸缎,沈枝宜随便在店东的媳妇手上挑了一件,便去沐浴了,更衣完出来,头发还没干,她便来到支摘窗前,晾干青丝的同时,望着窗外一棵正开花的广玉兰。
秦宴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她坐在支摘窗前低垂着截细白的脖颈,而手中拿着汗巾在擦拭着胸前湿润的青丝,虽容颜清丽,身后却是大片的广玉兰花,竟也被衬得妩媚如妖。
沈枝宜抬头,便看见自己这位长兄站在那,眼睛晦深。
她蹙眉,刚想移开眼神,不愿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你不觉得你衣着太过不端庄么?”
秦宴拧眉,却对她莫名说了这么一句话。
沈枝宜怔住了。
什么意思,衣着不端庄?
她下意识低头看过去。
平头百姓的衣物都会比贵人们要保守些,何况她今日穿的是淡紫烟罗襦裙,裁剪得体,并无花哨,只不过是偏修身了些,而她少女时期因发育好,身材凹凸有致,所以便很显女人的曲线。
她看不出来有何不妥?大明所有的女子皆是这般穿着,故此她并不是很明白。
沈枝宜蹙眉,因忌惮他,于是还是轻声细语地道。
“表哥,我不知我的衣着究竟有何不妥。”
谁知秦宴听到她这么说,眸色也更冷了些,“闺中女子,平日还是要端庄些为好。”
说完,转身离去。
沈枝宜:???
她又仔仔细细去看自己的衣裳,然后,越想越气。
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