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沈工臣就出门了。
他在苏城留两日,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人要见。
临走前他吩咐七星买了祭拜用的祭品,又吩咐七星亲自将柳岁岁送到了苏城郊外。
这是一片坟墓,柳岁岁的父亲柳昭墉就葬在这里。
几个月未清扫,这里已经青草萋萋,柳岁岁花了点时间将周围杂草弄干净。
这才点燃烛火,摆上贡品,最后跪在墓碑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轻轻地和父亲说着话。
“女儿几个月未来看父亲,父亲近来可好?在那边有没有被其他鬼欺负?”
“父亲一向清正廉明,待民如子,是有功德的,女儿想,您在那边一定过得不错。”
“女儿也过得很好。”柳岁岁停了一会儿,再次出声。
“姑母对女儿如亲生,只是每次提起您来,她还是会忍不住伤心落泪;您和姑母一母同胞,感情深厚血脉相连,有时候看着她流泪,我就忍不住想,除了女儿之外,这世上大抵只有她最想念您了。”
眼尾不自禁地泛了红。
说好不掉泪,柳岁岁还是落了泪。
“女儿过得很好,只是很想您。”
“您护了女儿十一年,前十一年的人生里,女儿无忧无愁过得很好,您走后,女儿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并不如我想象中那么美好,到处都是欺辱、霸凌和白眼。”
“算了不说这些,说多了您肯定要担心我了。”
“其实我现在过得还不错,除了姑母之外,我还很幸运的遇到了一个三番四次救我的好人。”
“他叫沈工臣,锦衣卫指挥使沈大人,父亲一定听说过吧?外人都叫他沈阎王,但我却觉得他挺好的,反正对我挺好。”
“但是这人脾气好怪,阴晴不定,上一刻还高高兴兴的,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但是看在他给了我银子花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
“此次回来苏城,只是路过,我可能后天一早就要走了,下次回来不知几时?父亲若是有事,尽管来我梦里,缺钱花了也要来我梦里,我现在手头有些银子,纸钱肯定缺不了您的。”
柳岁岁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
直到七星上前提醒她:“娘子,快到午时了,咱们该回城了。”
柳岁岁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临走前,她不忘叮嘱那块冰冷的墓碑:“父亲一定要来我梦里哦,女儿许久没见您了。”
三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