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表情讪讪，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逝者已矣，夫主又何必——”

话说一半，住了口，只觉没必要，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她自己都放不下仇恨，又有何资格劝解他人？

甚至，她会更能理解那些恨意……

见沈瑶白皙的小脸上墨瞳闪闪，抿起朱唇阻断未说完的话，神情之中有丝丝懊悔，细微的变化，傅渊悉收眼底，不由扬起唇角。

他凑近，“卿深得吾心。”

四目相对，鼻息交缠，沈瑶惊觉他眼底的意味，身子后倾就要避开，却被他抢先扣住后颈。

惊愕之际，冰凉柔软的唇已覆上她的。

许是经过上次，明显大不一样。

只是浅尝辄止，不等她伸手去推，傅渊已迅速撤离。

沈瑶想发作，却又找不到理由，忍着气移开眼。

勾践还卧薪尝胆呢，她也只当尝胆了！

余下的话，沈瑶也没心情再说，静坐着。

傅渊瞥了眼坐得笔直的人，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就把她拢在怀里，扶着她的头靠上自己的肩，“歇会儿。”

太师府门前。

莫不是因在车上戏惹了她，傅渊一反常态，竟不顾渊一众侍卫在场，破天荒地掐着腰将她抱下车。

只表情恢复惯有的淡漠。

到底是她见识浅薄了，除了自个儿，他们都只垂着眼盯着地面，不该看的，一眼不看，不该出的声，一声不出。

傅渊携着她就要走，沈瑶却扯住他的袖子，朝他的唇指了指，不停使眼色。

傅渊蹙眉，不明所以。

沈瑶干脆直接上手，欲帮他拭掉刚沾上的唇脂。

指尖触碰唇瓣，软软柔柔的，沈瑶草草擦了下，就忙忙收回手，明明刚才还是冰凉的，不知为何这会儿却烫手。

沈瑶也不看他，转身僵着手臂就往门口走，貌似指尖沾的不是唇脂，而是火种。

迈出的脚步顿了下。

离门口不远的角落里，分明站着两个女子，一个侍婢打扮，一个妇人模样。

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并没发现她。

沈瑶目光含笑，走上前：“长嫂。”

是秋夕与姚锦瑟。

怪道这段时间，秋夕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蓦然看到沈瑶，惊得两人脸色泛白，再看她身后不远处，还站着冷冰冰的人，更是目露惊恐。

“沈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