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知道，他俩就是窗外的人，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往后的路不好走，沈瑶扭头看向窗外。

秋夕叹气：“娘子怎不知要给自己留条退路呢？”

沈瑶摇头浅笑，孑然一身的人，何需退路？

神思晃悠中，竟也晃到了太师府。

沈瑶下车，门口已有仆妇婢女候着，见到她皆规规矩矩地唤一声沈姬。

虽然沈氏败落，但她到底是皇帝指派来的人，与普通姬妾又有些不同。

可这不同还真不如她们！

太师府建得气势恢宏，院落布置得精致典雅，即便夜间伴着星光灯火，也是景色怡人、别有意趣。

沈瑶一路跟着仆妇往內苑去，庭院很深，走过廊桥，穿过花园，才到西南角，是傅渊的院子。

拨给她的住处与傅渊的隔一个小荷塘，两处走起来远，看着又离很近，清雅幽静，对于一个刚被抄家的人来说，已是极好了。

仆妇待她安顿好，便留下婢女离开，渊也去回禀傅渊。

阁屋的布置同东市的别苑很像，屋外还植着不少青竹，晚风吹拂带进几缕清香，叫人少了些初来乍到的忐忑。

用过晚饭，沈瑶便早早歇下。

第一夜总是认生的，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索性披了件衣服去露台处赏赏星光夜色，听听蝉鸣蛙声。

沈瑶倚趴在扶榄上，夜里的荷塘黑漆漆的，檐下的灯笼下，有飞蛾不停往上撞，噼啪直响。

说来也是可笑，她当初拍着胸膛信誓旦旦，跟傅渊说太师府不是她的目的地，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脸了。

原想着赏夜色的，结果被这扑火的飞蛾吸引了所有注意。

“怎么，在看你自己吗？”

沈瑶一偏头，对上那抹冰冷的目光，立马弹起来拢了拢披在肩上的衣服。

“大人，怎么来了？”

他不似平时所见那么矜贵疏离的装束，而更像在云岩池时那般松驰舒懒的形容。

但这样的傅渊实在太陌生，还不如那副杀伐狠辣的模样更让她踏实。

傅渊在沈瑶对面坐下，不想却瞥见那裙底露出的脚趾尖，蹙着眉移开视线。

“第一晚，总不能不闻不问。”

沈瑶垂下眼，点头，他说得不错，照高潜那性子，不可能不派人盯着，就连沈府的动静他都清楚，更不要说太师府，这么一想，他杀娄雪如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