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内却不由感慨,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乔嘉瑜也算是在乾元帝跟前长大的,平日里乾元帝对她也够亲厚。
可是涉及到皇权,乾元帝连情爱都可抛,何况一个小丫头呢。
陛下这是忌惮乔太傅,却又不得不利用乔太傅啊。
乾元帝提起朱笔,正要批阅,心口忽的一疼,一口鲜血顿时吐了出来。
“陛下……”
曹公公担忧的喊了句,将随身携带的药丸递了过去。
这个月,乾元帝吐血是愈发频繁了。
乾元帝接过药丸吞了下去,取出手帕擦了擦嘴角。
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没过两日,乾元帝的赐婚圣旨便传到了乔太傅府上。
圣旨一下,朝堂之上又是一番动荡。
乔太傅独掌世家大旗,乾元帝将乔太傅的嫡女赐给四皇子,莫非是更看好四皇子不成。
顾绾莺听见这个消息时,正和陆砚池用着午膳。
闻讯一时怔了怔。
不想这倒让一旁的陆砚池误会了,琉璃眸中满是醋意:
“四殿下要成婚了,莺莺姐姐这是不高兴了?”
顾绾莺回过神来,心内好笑,伸出手作势扇了扇:
“这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好大一股醋味儿呀。”
“你家的。”
这话直白的,倒是让顾绾莺一时语噎,轻咳了声道:
“我不爱吃醋,家里可没存醋坛子啊。”
也是奇怪,她这阵子偏爱吃酸。
酸果脯、酸饯儿之类的,她吃得可欢。
就是这醋,是一如既往的不爱吃。
“是韫之爱吃醋。”
“韫之现在醋得不行。”
“莺莺姐姐可有办法让我缓一缓?”
陆砚池放下为顾绾莺布菜的碗筷,将顾绾莺连人带椅子抱着转了个方向。
可当听见里间的动静时,云衡只想着四殿下的毒能解了。
根本就不在乎那解毒的人是谁。
没有什么比四殿下的命更重要。
“属下疏忽……值守,请殿下……责罚。”
云衡强忍着气血翻涌,跪倒在地上。
“今日起,调离护卫营,到城外军营去。”
这话一出,云衡顿时不可置信的抬起眼来:
“殿下,您怎么责罚都行,不要赶属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