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踏在门槛之上,便被陆砚池睨过来的一眼骇得顿在原地。
然而这阵动静终究还是将顾绾莺吵醒了,颤动着眼睫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陆砚池那张天妒人羡的俊容。
顾绾莺眨了下眼,眼神逐渐清明,随后低哑的出声问:
“你怎么来了?”
陆砚池被顾绾莺这副刚醒时迷蒙的模样看得嗓子眼儿一干,喉结滑动了一下,才答:
“韫之也不知,只是这双腿不听使唤一般,走着走着就已经到这儿了。”
这话一出,门外的时一顿时嘴角一抽,合着让他早早在福寿楼排队打包一食盒饭菜的不是这主子是吧?
门边的青瑾则连忙垂下头,掩盖自己脸上那无语的表情。
顾绾莺听闻此言,深吸了一口气,坐直身子,将手中握着的笔杆搁下,起身轻咳了一声:
“用过晚膳了吗?不若先与我一同用膳吧。”
青瑾听见这话,连忙招呼着丫头将饭菜摆到旁侧小室的圆木桌上。
陆砚池提起先前放在搁在一旁小桌上的食盒,动作娴熟的取出摆在桌上。
故而,在回京途中,陆砚池便与顾绾莺说起过。
乾元帝下一步只怕会将应州的顾嵘卿召到京城,顾嵘卿的乐禄书院为南北寒门弟子提供了求学之路,是南北诸多寒门子弟的恩师。
届时,顾嵘卿与穆荀川这对师徒撑起寒门,朝堂便能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不得不说,乾元帝是精通帝王平衡之术的,倒是一个合格的君王。
陆琳霜此次的行为,虽因此不曾连累侯府伤及根本,但却给了寒门上位的绝佳机会。
让本该在此次幽城之行大放光彩的侯府遭受争议,却让穆荀川等寒门走上了朝堂的权力中心。
“我是去奉旨监军的,不是去抓一个女子的。”
陆父掀了掀眼睑,面无表情的说道。
然而这话一出,陆砚池却知道陆父并无取陆琳霜性命的打算。
是了,有他母亲吕氏在,不就永远是陆琳霜的保命符吗。
陆父连吕氏将夜字隐卫交给陆琳霜都不在意,又如何会在意陆琳霜闯下的“这点祸事”呢。
见陆砚池不再说话,陆父忽的开口问:
“你以为陛下此举可是信了太子?”
陆砚池眼神也不曾抬起,只用淡漠的声音回了二字:
“未必。”
乾元帝若是相信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