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霖蹲下身子,一把接住那扑过来的软糯一团儿,将其抱入怀中:
“怎的跑这么快,不是已经入学了吗,这是将夫子教的君子之仪都忘掉了?”
“可是见箴好久没见到爹爹了,看见爹爹才十分欢喜嘛。”
陆见箴嘟着嘴撒着娇。
“胡说,不是昨日才见过吗?”陆砚霖双眉一挑。
“可是今日不曾见过呀,夫子说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陆见箴摇头晃脑的说着。
“不错,确是认真听学了的,倒有你父亲当初的几分模样。”
一道低沉含笑的男人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陆见箴从自家父亲怀里扭过头,朝一旁看去。
正见适才说话的男人一袭藏青袍衫常服,腰束玄色绦带,上挂白玉玲珑佩,姿态闲雅,贵气逼人。
陆见箴好奇的问道:“你是谁啊?”
“四殿下……”
一众听戏的人中,不知是谁先喊出了声。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在陆老夫人带头下,站起身来见礼。
“见过四殿下。”
“诸位不必多礼。”
钟离墨轩上前几步,扶起陆老夫人:
“今日轩穿着常服拜访,陆老夫人实不必多礼。倒是轩冒昧前来,扰了您与家人听戏的兴致。”
“四殿下言过了,你能来,老身等人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是打扰呢,快请上座。”
陆老夫人正说着,就有小厮颇有眼力见的搬来了椅子。
眼下乾元帝已是暮年,太子虽立,但一则七皇子的母妃有着实力雄厚的母家,
二则四皇子虽出身寻常,却贤名远扬,门下贤士诸多。
眼下时局并不明朗,宁阳侯府是一直保持中立的。
是以陆老夫人这话虽然热情客气,实际却是将侯府给摘了出去。
钟离墨轩也没推辞,径直落座上首。
陆砚霖见状,心中颇感诧异。
钟离墨轩爱好收藏,原本入府寻他,便只是为了他新得的一孤本。
没想到临要送其出府时,恰巧路遇一端了食盒的丫鬟入兰园,钟离墨轩竟似颇感兴趣一般,提议入内瞧一瞧。
皇子发话,陆砚霖也不好不答应。
只是没想到这一进来,钟离墨轩便又落座看起戏来了。
下人搬来的椅子正好在陆老夫人的右侧,那儿原本是顾绾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