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
许是听见声响,那道身影侧转过身来,一张被微凉的风雕琢如寒玉的俊容顿时破了冰封,唇角上扬,露出灿烂的笑颜。
“莺莺姐姐,你回来了。”
陆砚迟说着几步迈上前来,一手自然的握上顾绾莺的柔胰。
青瑾下意识觉得不妥,向前挪了一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陆砚迟不经意间的一道冷瞥定在原地。
青瑾自小陪在顾绾莺身边,当年陆砚迟还是十岁多的少年时,青瑾就对他心有余悸。
半大的少年,为了让当时的小姐全身心放在他身上,怜惜他,竟然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
想到当初被少年发现时所看过来的那道阴鸷眼神,青瑾忍不住心里一颤。
倒也不是青瑾胆小害怕,而是正如陆砚迟所说,就算自己说了,自家小姐当时也不会相信。
更何况,那时小姐独身投奔侯府,与侯府世子亲近,自然是利大于害的。
只是如今……
青瑾看了看自家少夫人,似乎对世子的动作习以为常的样子。
暗自对比侯府与穆府的做派,青瑾咬了咬唇,悄然往后退了退,守在长廊的一侧。
“韫之,你在此处做什么?”
顾绾莺轻声问道。
“自然是等莺莺姐姐啊,莺莺姐姐,我给你带了福广斋的金叶酥,诺,你快尝尝。”
陆砚迟说着,从怀里拿出了油纸包好的金叶酥。
金叶酥一直被陆砚迟用内力温着,此时还带着温热,往外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可陆砚迟的手却透着一股冰凉。
“你在此处多久了?”
“没有多久的,下值后路过福广斋买了金叶酥后就回府了。”
这么说来,怕是从顾绾莺下了山那会儿就等在这儿了。
天儿虽已入春,但是夜时却还带着寒意,她在景安街耽搁了许久,难怪陆砚迟等到双手冰凉。
想到这儿,顾绾莺心里不免有些心疼:
“你一直等在这儿,就为了给我这金叶酥吗?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不知道在屋子里等,若是感染了风寒怎么办?”
“可是,莺莺姐姐上次不是说了,不让我私自进你的房内吗?”
陆砚迟睁着一双琉璃眸澄澈的望着顾绾莺。
“你的身体最重要,下次在房内等。”
“好的,莺莺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心疼韫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