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衣袖擦拭了下眼泪,缓缓回身望向那桌案后一直冷眼旁观的男人,裴景。
裴景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干净的手指端起茶水,品茶好雅兴。
楚南珞明白他若想帮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奈何他不想帮助她,他喜欢看她痛苦万分,也喜欢她俯首称臣下作的求他。
他只是静静的端详她。就像看戏子演戏,演这人世间骨肉分离的戏码。
如他所说,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她越凄惨,他越痛快。
终于,在父亲忍痛的闷哼声里,在周芸贤一声声老贼的逼供中。
楚南珞败的彻底,她轻轻眨了下双眼,两串泪珠滚落,落在地上像支离破碎的花瓣。
她缓缓将手攥紧,罢了,有什么比救家人性命紧要的呢。这仅剩的一身尊严,留着它做什么。
-缺个暖床婢不是玩笑,伺候舒服了,孤考虑帮你父亲一把。考虑好了随时过来。-
“我考虑好了。”
裴景轻敲在桌面的手指停下,身体微微一紧,却没有立刻回答她。
我考虑好了,我会做你的暖床婢,把你伺候舒服,求求你,帮我父亲一把。
求你了。
求。。。你了。。。
楚南珞泪眼凝着裴景,眼中的祈求不言而喻,不知道他的话是否还算数,或是耍她,可除了相信他,她别无他法。
楚南珞说那句话的时候没有面对着谁,更像是自言自语,周芸贤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周芸贤只道她在胡言乱语。
裴景明白其中深意。
楚父心中猛地一窒,隐隐难安。
周芸贤催力厉声恫吓,“老。。。”
“可以了。”裴景在周芸贤和楚胤祥僵持不下的时候,在周芸贤的‘贼’字为出口前,出声道:“孤王还有事要做,周大人今天就审到这里吧。”
楚南珞松了口气,父亲今日的苦难暂时解了。
原来就这么简单么,原来他要帮助她,就真的是说一句话就可以了,可她却献出了尊严啊。莫名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周芸贤一怔,方才殿下不是说留口气就可以了,如何突然不让审讯了,“可是殿下,楚胤祥他还未坦白招供,周某甚至才刚开始审讯而已。还未深入刑讯。这幕后之人还没有眉目呢。”
“孤王需要将话说两遍吗?”裴景厉目睇向周芸贤,剑眉入鬓,天生的尊贵,不怒而自威。
周芸贤一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