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裹进温暖的被子里，就着微弱的壁灯光线贪婪地看着久久的脸。

昨晚，江驰走后，她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和久久待在一起，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南知晚见状，退出卧室。

像程岁宁这样，身心俱疲，就算铁人，也会累倒。

云蔓熬出养胃粥，装了几碟程岁宁爱吃的开胃小菜，端进卧室，把将睡未睡的程岁宁拍醒。

“小满，吃点粥再睡，暖一暖胃。”

“嗯，蔓姐，让我抱抱！”程岁宁从床上坐起来，抿着嘴抱住云蔓，下巴在她肩窝上蹭了蹭。

她喃喃道：“我好想外婆！”

提起已亡人，云蔓也难过地红了眼圈。

她捧起程岁宁的脸，入目是她满脸的泪痕，吓了云蔓一跳，抱着她轻哄：

“小师妹呀，师父在的时候，数你最让她安心，你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主意，读书、唱戏都安排得好好的，练功不用她催，练字练书法都很自觉。

无论碰到什么事，你都处理得很好，要是有人让你难过了，就别搭理他，碰到困难了，我们一起顶过去，这段时间我亲自接送久久。”

程岁宁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翌日清晨。

程岁宁醒来，对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久久撑着下巴，趴在床上，一眨不眨看着她。

见她睁开眼睛，久久拍着小手跳起来，“姨姨，你睡觉的样子好好看，比久久还好看。”

程岁宁将久久抱到自己肚子上，亲了她一口，“久久什么时候起来的？”

“好久好久袅，晚晚阿姨说你不舒服，我都不敢说话，我就蹲在这里看你，久久生病的时候，姨姨也是这样等我的。”

程岁宁只觉心里鼓鼓胀胀的。

什么江驰，什么男人，都见鬼去吧！

她有久久，有钟爱的戏曲就好……

“姨姨妈妈，我可以去看戏吗？我问了云蔓妈妈，她让我问你？”

久久讨好地在程岁宁脸上亲了几口，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晚晚阿姨说如果你同意，会带我去呢。”

见程岁宁不说话，她竖起三根胖胖的小手指，“我保证，不乱跑，不添乱，文明看戏。”

文明看戏？

这小姑娘哪里学的词汇？

见程岁宁还是不点头，小姑娘撒起娇来，“嗯……姨姨妈妈，你就让我去嘛，我好久好久没看过戏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