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宁心口抽了抽。

纪悠染问江驰回玺园了没有。

“嗯，回来了，早点睡吧。”

“等不到你的电话，我睡不着，阿驰，你到家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纪悠染的声音里透着委屈和埋怨，似乎带着些鼻音。

江驰看了眼身侧躺着的女人，问电话那边的女人：“怎么哭了？”

“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样的日子真美好，阿驰，不要随随便便放弃。”纪悠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江驰对着手机温声细语说了几句，道晚安。

程岁宁抚着心口，那里面蕴着一口气，有点梗。

她的心还是会被牵引呀！

江驰躺下，仍将程岁宁揽在怀里，手指叉进程岁宁纤细的指缝间。

生理盐水这种东西，往往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程岁宁感觉自己脸上凉凉湿湿的，将头埋进去了一点。

江驰似乎低沉地笑了一下，搂得更紧。

程岁宁从来不用这个姿势睡觉，感觉别扭，但又贪恋圈住她手的那只大手的温度，心里交织着无法言喻的情绪。

想起白天那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脑中乱哄哄的，不知不觉抵不过困意，睡着了。

她陷入光怪陆离的梦境，无数条蛇追着她跑，飞又飞不起来，走又走不动，她的腿似乎被人焊住了。

阴森森的房间，黑洞洞的窗户，满地腥红的血，浑身是血毫无生机的男人躺在地上，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啊……”程岁宁大叫一声，突然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床头灯摁亮，江驰把她抱了过去。

“怎么了？做噩梦？”

“嗯，你压着我，鬼压床。”

江驰轻笑，“我是鬼？”

他低沉慵懒的嗓音染上一丝戏谑，“我是鬼夫，你是鬼妻。”

程岁宁摸了下自己额头的冷汗，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出来时，江驰支着脑袋看她。

“你做了什么噩梦？”

什么噩梦？

一段久远却总是过不去的黑暗往事，把她的过往人生劈成两半，一半是洒满阳光的大道，一半是泥巴缠身的阴森小路。

“噩梦能有什么逻辑，就是你把我压住了，我想逃却逃不了，你是罪魁祸首。”

江驰冷哼，“想逃？逃去哪？你就是逃到无底洞我也把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