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被何大信抱着到了炕上，何苗怕她这一身衣服弄脏了这炕，立马阻止道，“爹，别放我上去，弄脏了晚上都不能睡觉了，我站在地上就好了。”

何大信一双眼睛都布满了血丝，他感觉自己真的很没有用处，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还让她被人当众泼了狗血，这可怎么嫁人。

放何苗到炕上似乎真的会弄脏，弄脏了再洗干净就好了，但他们除了上面垫着的那块布好点，也没其他的布了，何大信有些不忍的把何苗放在了地面上。

何苗浑身都不舒服，这黑狗血还真是粘人，手脚都是黏糊糊的，味道也是难闻。何大信正给何苗找衣服呢，何苗伸手扯了扯，懵懂的双眼灰溜溜的转着，就算是带着血迹的脸蛋也都是一脸的天真，“爹爹，我去河边洗吧，换了衣服也无济于事，肯定要洗一洗才行。”

何大信刚拿了衣服出来，手上的动作怔了怔，他怎么脑袋转不过弯了，就想着换衣服，被淋了黑狗血，怎么也是要去洗个澡。

“可那村尾的河……”村尾可是靠近那二狗子的家，而且还有那么多人在那边洗衣服，被人看见也不好！

而这个家里可没有木桶让他们洗澡的。

“我们可以去上游啊，村头不是有个分支源头，那边人少，没人知道。”何苗见何大信只想到那洗衣服的河流，暗自偷笑，爹也是怪老实的。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好，我们就去那边，爹给你把风。”何大信说着，用一块干净的布把何苗的衣服包裹了起来，这就带着何苗往村头去。他们从山上的小道过去，没有走村道。

门外的人全都散了，周氏也都走了，他们两父女顺利的躲开了村里的人。

等陈氏听到风声赶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两半门，一地的血迹，她脑袋“轰”的一下，就晕倒了。

何苗跟着何大信往这山边走去，他们不敢往深处走。何苗的身上沾着血味道，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引起里边野兽什么的注意，那些大个，鼻子很灵的。

何大信对这也很熟悉，小时候调皮，他们都往这山上钻，冬天怕没粮食，也会挖一些小陷阱，套一点野味来贴补一下家里。

何苗走在这道路上的时候也就想起了陈氏，但他们都走过来一段路了，再回去也显得不明智。可何苗心里有事情藏着，也是不好受，她停下了脚步，扯了扯何大信的衣袖，引得何大信停了下来，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苗苗。”

“爹，我们就这么上来，娘知道了之后会不会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