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娘娘下的懿旨,现在我只是韩家女。”
她话音重重落在“韩家女”三个字上,县长脸色微变,赶紧拍了拍衣袖,郑重道歉:“此地偏远,恕下官还未得知此事。”
“小事罢了,”韩明霜轻轻摇头,“没什么好说的,咱们还是谈救灾吧。”
她麻利地吩咐下属铺开地图,又将带来的分渠水车部件分门别类地摆好。
“此次受灾尤为严重的三屯村,地势低洼,四周也无高地能够……”
众人以韩明霜为中心,瞬间将长桌围了个水泄不通。
宣文央被排挤在外,怔怔地看着在人群里似乎闪闪发光着的前妻。
那也曾是属于他独有的一抹光,被囚在相府那方天地里,只能任他欣赏。
可现在……
“怎么?心里又不舒服了?”许梦玉在一旁冷笑了一声。
宣文央倏然回神,看着昔日自认为灵契相合的伴侣露出陌生的神情。
许梦玉不是一个温婉高雅的女子么?
她向来是笑着弹琴作画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会如同那些泼妇般,挖苦、讥讽、浑身带刺?
他怔怔地望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像说什么都是徒劳,都是疲惫。
整个救灾队伍已经无人再给宣文央尊重了。
那日韩明霜说出皇后懿旨,所有人都浅浅打听了一番。
原来是他先带了养在外头的外室回府,还连带着比正妻进门时间更大年龄的孩子。
那些许梦玉曾经撒过的谎全都不攻自破。
什么善妒自私,不过是皇后娘娘仁德,伸手拉了一把这个可怜的女子。
而众人也知晓了许梦玉就是那个外室,更是当年的罪臣许家嫡女。
又一日,宣文央让许梦玉去厨房端些吃食,许梦玉去了,却被当地的厨娘叉着腰一通好骂,哭着空手跑了回来。
“他们真是欺人太甚!”
宣文央怒不可遏,却不敢冲出去和众人理论。
因为他们不占理,只能生生忍着。
三屯村的水灾浅浅褪了,天一天比一天热,韩明霜在日头下都晒黑了一些。
她用毛巾擦着汗,看着悬在头顶的烈日,皱着眉对裴洵声道:“都督,水患过后,疮痍遍地,此时酷热,恐生时疫。”
裴洵声早已料到此劫:“本督已向陛下上书,防治时疫的物资还有几日便到,这些日子,捡城镇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