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只要告诉我你就是小裴景的那位朋友,我自然会将画送还给你——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李大师这幅《海口晴日》我很喜欢。”谢致点了一壶碧螺春,不紧不慢地喝。
“我还记得裴景把画给我看的时候,他很高兴,”李荣海回忆,“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不太爱说话,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说起来也惭愧,我那天见到这幅画,几乎是嫉妒的,我十一岁的时候画不出这样的画,甚至不及他一半。”
谢致安静地听李荣海说周裴景,听得入迷。
周裴景五岁就跟着李荣海学画了,站的还没有他画笔拿的稳,字也不会写,落下笔去,却是一看就与常人不同。
谈话间,李荣海的助理取来了周裴景的画,装在防碰撞的盒子里。谢致打开来看,画不大,笔触生动,画布的左下角有周裴景的英文签名和绘画日期。
谢致隔着玻璃,抚摸周裴景的签名,回想那天周裴景给他盖上被子,一边哼歌一边画画的模样,还有以为他睡着,溜到沙发边偷偷想掀起一些被角的样子,一时之间,竟连呼吸都感到苦涩难当。
“谢先生,裴景……”李荣海犹豫了片刻,道,“我还有希望见到他吗?”
“他会回来的。”谢致的目光依然停滞在手中的画上,语气是不可错认的坚定。李荣海觉得他并不只是在回答疑问,也是在说服自己。
他看着眼前低着头的青年,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周裴景完成了画,拿回房间书桌上晾着。客厅里,谢致还沉沉地睡着,窗外已经彻底黑下来,周裴景一看表都六点半钟了,食堂即将关门,赶紧留了一盏廊灯,抓了钥匙和钱包去买饭。
他在剩了没几样菜的柜前挑了半天,给谢致打包了一份白粥,又路过医务室,配了消炎药,买了一根温度计。
回去给谢致一量,烧退的差不多了,就是昏昏沉沉一直想睡觉,周裴景叫他起来喝粥,他动也不动。
“你先喝一点粥,然后去c黄上睡吧。”周裴景劝他。
谢致抬起眼,瞪了周裴景一下:“我刚才出了一身汗,你让我去c黄上睡?”
周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