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上来一阵酸水,肚子一抽一抽的疼。
她解开安全带,捂着胸口下车,走到路边,”哇“一声,吐了出来。
那年的血啊,染红了整个屋子。
那以前,她是多明媚的程小满,那以后,她是多惊惶的程岁宁。
程岁宁噙着眼泪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空,虚弱地瘫坐在草皮上,眼神空寂地望着夜色交替过来。
为什么这些事接踵而来?
从那次撞车开始,她的世界变得越来越不平静。
有多少双眼睛藏在黑暗里,正死死地盯着她?
久久待在雁城,是不是错的?
可是除了雁城,她又能去哪?
去到哪里?
不会被找到!
程岁宁一直坐到夜晚完全取代白天,成为时间的主宰,才挪着沉重的步子上车。
她将车开到地下车库,弄醒久久,抱着久久坐在车里,坐了很久。
……
成年人的世界牢固又脆弱,无人可依,崩溃也只能悄无声息。
程岁宁不想让小舅舅担心,他的治疗正在关键时期,她只好告诉云蔓,只有云蔓能帮她。
是不是只有她远离,他们才是最安全的?
翌日。
程岁宁早上一出门就把车开到电子市场,买了市面上最好的儿童智能手表和追踪器,拿到珠宝市场,选了一个玉坠,让师傅将追踪器装进项链里。
回到剧团。
程岁宁问了修竹、刘萧和唱老旦的红姐的意思,都表示愿意出去唱。
她打了个电话给刘院长,说只能把时间定在中午,李家要是同意,就先把剧目定下来。
刘院长很快就把剧目发了过来。
曹团找到程岁宁,让她把参加堂会的人员定下来,程岁宁递给他一张名单,跟修竹几个碰了碰,商量出一个不高不低的报价,发给刘院长。
李家那边没还价,直接打了二十万定金过来。
王姨下午又打来电话,问她晚上回不回家,程岁宁只说学习忙,住翡翠湾不方便。
江驰出差一个星期了,王姨说她一个人住大房子,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程岁宁觉得如此磋磨一段时间,江驰应该就习惯了,慢慢就会忘了她。
十月底,《西施》下架。
十一月一日,《锁麟囊》正式上演。
但在戏要上演前两天,程岁宁的脸上突然起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