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道:「焉首领满意吗?」
他没回答,只是继续问道:「你们周朝把皇后嫁过来,嫁妆竟如此好酸?」
我确实没带多少东西,国库空虚,萧锦策把银钱都用在了养兵上。
「既然是要我和亲,我人到了还不够吗?」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轻蔑道:「美则美矣,却不值钱。」
越州城早已成为废墟,无人居住,他们临时挑选了的几间破旧的房子,暂居一晚。
我脚下踩着的沙土里,不知有没有裴钰的骨灰?
夜晚,我躺在冷硬的床板上,忽然一个人影闯了进来,我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白日里他表现得再不屑,可见到我第一眼时,眼中的惊艳依旧掩饰不住。
我轻轻一笑,「没想到焉首领还有爬床的癖好?」
被发觉,他也不恼,「那么标致的美人,留给那老头确实可惜了些。」
「那焉首领想如何?」我伸出手攀上他的脖子。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感觉手腕一痛,硬生生被他扯了下来。
「小皇后,别妄想把算盘打到我头上,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死在路上。」
他逐渐用力,仿佛要把我的手腕掰断,我疼得直冒冷汗。
「所以……焉首领到底想要如何?」
「到了息擎境内,就得听我的,明白吗。」
「看来焉首领还需要我帮忙啊,可有什么好处?」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你跟着我会比跟着老可汗更划算。」
他说的不错,直到我松口答应,他才把手松开。
我早就打听清楚了,老可汗没有多少实权,息擎族的半数兵力几乎都握在焉勒齐手中。
顾家和裴家是世交,我和裴钰自幼便有婚约。
幼时,他知我不能随意出门,便常常翻墙来找我,给我带各种稀罕的小玩意。
即使被我父亲打出去,他依旧次次寻来。
他陪我练琴,教我射箭,陪我参加京城各种宴会。
那年春日,皇后娘娘在郊外举办春日宴。裴钰参加骑射比赛,为我赢得一支鎏金步摇。
我们还不知道,那场比赛的第二名正是太子萧锦策,他戴着面具乔装成世家子弟,本想出一出风头,却没想到被挫了锐气。
萧锦策不服气,下场后非要找裴钰再打一场。
他看到裴钰赢的那支步摇,是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