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说:“我来求你了。”
南城雨多寒气重,三月底的夜晚很冷。
时岁穿着内衣站在顾京墨面前,瑟瑟的发着抖。
顾京墨眼底晦暗不明的打量她。
很白。
时岁是冷白皮,准确来说比冷白皮又多了点温润,白到小腿那的斑驳疤痕都可以视而不见,因为白便越加映衬着眼尾红艳,瞳孔清亮,眼底盈满了惊惧和不会隐藏的厌恶。
顾京墨抬起手指朝时岁靠了靠。
近在咫尺,时岁脸颊上细软的绒毛竖了起来,随后微微偏了脸。
顾京墨把手收了回来:“求我什么?”
时岁仰头看他,手指在身后搓了很久,搓到极限后说:“我想每天加半只鸡。”
顾京墨微怔,接着凝眉:“你说什么?”
“鸡。”时岁吐话:“我吃不饱。”
顾京墨砰的一声甩了门。
时岁捡起衣服穿上背手转身回去,一步一个脚印,走的无比坚定却又寂静无声。
时岁要的鸡没来。
时岁也没再去找他。
每天把荤菜偷偷留出来给伙食比她还可怜的小王子。
小王子舔了舔她的手,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时岁:“再等等,鸡会来的。”
……
时岁夜去顾京墨房间的事经由柳裙传到了杨开桦这。
杨开桦没说什么。
去了儿子儿媳的东苑,看了许久,最后低低的叹了口气,“迁儿,小颜,我这么做是对的吗?”
没人回答,只有两个相依偎的黑白照片对着她笑。
杨开桦说:“只要我们小川能变得和从前一样,正常的结婚,生子,安定下来,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包括放过时岁,给她找个好人家。”
没人说话。
只有萧索的风声,一阵阵的吹过。
……
时岁在顾家像个隐形人。
和八年前整日倔强不服输的叫喊不一样,安静的像是不存在,常年挺直的背脊微微弯曲,穿戴和佣人一般无二,混在人群里,丝毫不起眼。
晚上吃了饭被领班的叫住。
领班犹犹豫豫片刻:“你想不想换地方待。”
顾家的老宅子是南城第一老宅,堪比京都的四合院,是标准的五进三出大院子。
除了老夫人久居的中堂外,北苑和后院住着佣人和管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