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写字。

据秋夕所说，她失踪的这几日，崔皓还来过，却被沈诚叫人赶走了。

“娘子，您来看看。”

沈璋婚事将近，秋夕按沈瑶要求，从小金库挑了几样备做贺礼。

沈瑶应了声。

话音刚落，就听外头一阵摔摔打打，沈瑶手中的笔还没放下，就有小婢女匆匆忙忙跑进来。

秋夕往窗外张望，“又是四娘子？”

小婢女看了沈瑶一眼，点头，“四娘子说，娘子院里的丁香花气味太过浓郁，夜里熏得她睡不好觉。”

沈瑶垂眸一笑，不做声。

“前儿说院里的樟树太高挡了她的光，昨儿才收拾净，今儿又嫌花太香，这些日子，来来回回的折腾，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小婢女心中委屈。

沈瑶起身，“好啦，她又不叫你挖，也不叫你在跟前守着，你正好回屋歇着。”

秋夕将婢女打发，回头却见沈瑶坐在琴案前，一边弹一边唱，盖过了院里的嘈杂声。

可才唱一半却停了下来。

“娘子怎么不弹了？”

秋夕正听得入神，突然断了意犹未尽。

沈瑶摇头，“这不是首好曲子，自然不想弹了。”

秋夕不解，“这曲子缠绵悱恻的，还有那词，凤啊凰啊的，怎么就不好了？”

沈瑶视线轻轻掠过窗子，停在秋夕脸上，“你可知这曲子说的什么故事？”

秋夕摇头。

沈瑶道，“这是讲有一位小郎心仪某个大户人家的娘子，便弹了这首曲子以表心意，二人情意相通，无奈遭家人反对，不能成眷属。

不过后来，那娘子随小郎夜奔，当垆卖酒为生，婚后两人日子艰难，却也感情渐深。”

秋夕皱眉，“这故事里的娘子行为不妥，到底结局还是好的！”

沈瑶笑，“是啊，她若忌惮家人阻拦，没有夜奔，倒也没有这门姻缘了，这份勇气也叫人敬佩。这样，我给你弹首《孟姜女》吧？”

“这个故事我可知道，是千里寻夫，可怜孟姜女千里迢迢找去，郎君却已死在长城下，”秋夕摇头，“奴婢还是喜欢刚刚那个结局好的。”

沈瑶叹气，“你以为那徭役是好服的？日夜劳作，还要被看守打骂，吃不饱穿不暖，别说有个病痛，就算是好人也受不住几天——”

她说完摇头，“再过些天，该是阿兄与那侍御史家娘子成婚的好日子，我看这琴就先别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