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伊人究竟在面对什么?
她靠在厕所,捂嘴无声落泪。
孙伊人无措地歪头看她:“绵绵,别哭。坏人,坏人都会遭报应的。”
茫然不知所措的伊人拿袖子给绵绵擦泪。
苏绵绵止住情绪,小心翼翼地掀开伊人的衣服。
光洁的小腹,没有任何动手术的疤痕。
她稍稍安心,轻抚着伊人的发丝:“伊人,还有别人来看过你吗?”
孙伊人摇头:“只有绵绵和白衣服的坏人。”
“要是有其他人来看你,要告诉我,好不好?”
“好。”
苏绵绵牵着孙伊人出了厕所。
狭窄的病房,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锁住了伊人的十八岁。
苏绵绵找了护士解开了伊人四肢的铁链。
孙伊人攻击性很强,看到护士来的时候会大喊大叫,还会害怕的嘶声竭力。
护士习以为常,苏绵绵坐在旁边轻声安抚。
孙伊人渐渐安静,连护士喂到嘴边的药,也乖乖吃了。
绵绵带着伊人去草场散步,仿若一瞬回到了高一时两人在操场闲逛。
碧空如洗,漫天白云悠悠飘荡。树立在南阳精神病院的喷泉是天使捧月造型,泉水清澈见底,倒映出仓木与蓝天,一如仁川外国语高中。
那时候,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天色渐晚,苏绵绵离开了南阳精神病院。
以她现在的能量无法撼动昆池岩精神病院背后的故事。
她现在的鲁莽,无异于以卵击石。
只有她不停地往上爬,爬到最顶峰,一路生花,才能让这些人受到应有的报应。
半边的晚霞被渲染成火红色,云朵分层,镀上了淡淡的金光。
苏绵绵情绪低落,坐在公交站台等车。
“苏绵绵,你还真是个烂好人。一个孙家都抛弃了的废物,还值得你这么惦念着?”
黑影挡在了身前,遮蔽了所有的霞光。
苏绵绵仰头看他。
谢与淮生的很好看,尤其是在这漫天彩霞下。
他有种病态的颓废美,睫毛卷翘纤长,黑瞳深沉,微微扬起的唇带着浓烈的破碎感,像是中世纪油画里腐烂的贵族。
华美异常的外表下,是肮脏恶臭的心肠。
她冷冷地看着他。
“谢与淮,你有爱的人。为什么你可以对别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