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鼻子,将衣服的拉链拉过脖颈。
没有风,她却感觉到处都是风灌入她的身体。
炙热的怀抱环住她,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绵绵,奶奶说,不愿意让你难过。”
身体上的寒意缓解,苏绵绵没有落泪,只是站在病房门口看着。
她说:“奶奶,不要我了。”
“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只要奶奶。”
挚亲的离世,是余生都不会停歇的暴雨。
谢与淮很担心苏绵绵的身心状况,连葬礼都是一切从简,请来的只有一些他生意上密切往来的朋友。
所幸,绵绵没有太强的情绪波动,只是相比于以前而言,愈发恹恹的。
他想起苏曼的临终前的话,心里攀升起一丝恐慌。
束缚住四肢的金链子被解开,他给了她一部手机。
谢氏财阀的谢夫人直到结婚大半年后,才有了在别墅里自由行走的权利。
手机很显然是被谢与淮监控的。
苏绵绵很少打开手机。
她还是如往常一样坐在窗户旁边看花开花落。
有时候风来了,花飞满天,似是苏曼回来看她了。
谢与淮在房事方面的需求很大,每天晚上的运动是必备的项目。
她没再反抗,只是会要求他关灯。
二月,偌大的房间里终于得到了一台电视机。
电视的新闻播报里全都是SK集团谢先生的风姿。
“好,我都记下了。”
“咳咳。”
苏曼咳嗽地越来越狠。
她伏在床头,捂着胸口吐出一口暗红色的鲜血。
鲜血喷射状呕出,苏绵绵慌忙按了床头的铃。
医生和护士急急忙忙跑来,病床从重症监护室推出又推入了手术室。
苏绵绵心力交瘁,倚靠在橡胶椅上。
谢与淮陪在旁边,双手捂着她冰冷的小手。
绵绵缓缓转头,望着他:“奶奶和你说了什么?”
谢与淮眉眼极尽缠绵,染着无限温柔:“奶奶让你好好地和我在一起。她希望我们能够早点生宝宝。”
苏绵绵不再问了。
这肯定是假的。
奶奶曾经说过,孩子她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
那么爱她的奶奶,绝对不会说出希望他们早点生孩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