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落了座,侍女将膳食摆上桌。
每一样,都只有一小碟。
每一小碟,都是花草混合食材做的食物。
时安夏怔愣着,“这,能吃?”
梁雁冰双眼满是期待之色,“你不妨试试,不止能吃,还能治病。”
时安夏拿起碧玉筷子,拈了一小块面前的糯米饭,里头夹杂着白色蓝色红色的花瓣。还有旁的小菜,也是加入了各色花草。
治不治病另说,味道是真好,时安夏眉眼弯弯赞道,“好吃,少见的美味。清香,爽口,回味无穷。”
梁雁冰得了表扬,乐开了花,“那可不止好吃,还能养胃,养颜,养肝养肺养肾。”
时安夏吃着,用帕子掩着嘴笑,“您就说不养什么吧?”
梁雁冰低声道,“我这是从你阿娘那想到的。”
时安夏不解,“想到什么?”
“食补啊。”梁雁冰那日随郑巧儿去见了唐楚君和姚笙,就看到西月给姚笙专门备了膳食。
那食谱里全是养这养那的,可西月半桶水,搭配得欠点意思。
梁雁冰回家这不就琢磨上了吗?京城达官贵人多,爱新鲜,讲究养补身子。这就是她的强项。
最重要的是,梁雁冰手头紧,“你说,我要是弄这么个食补酒楼,能赚银子吗?”
原来在这等着呢。时安夏问得直白,“缺银子啊?”
那不是废话吗?梁雁冰低头瞧着自己富贵满身,上好的绫罗绸缎,金银玉石啥也不缺,叹口气,“不瞒公主说,你瞧瞧我啊,穿得这么光鲜,全是我夫君省吃俭用买来的。我家的银子全攥我夫君手头,他就怕我给他和儿子买这买那。结果我是吃穿不缺了,可我夫君和儿子可穿着打补丁的衣衫呢。还有那鞋子也是,都快穿掉底儿了,也不舍得换新的。”
时安夏饱了,合着大早上就被喂了一嘴狗粮?啧,这炫耀得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下去的光啊。
梁雁冰丝毫没察觉对面的少女正用戏谑的目光在打量自己,继续认真倒苦水。
穷,她家穷,两袖清风能不穷吗?
高品源在晖州为官,俸禄也就那么点,根本不够家里开销。
三个儿子读书习武处处都要用银子,屋里的丫鬟婆子也是只用了两个,不敢请太多人。
那真是能省则省,过得苦巴巴。
梁雁冰要强,不可能找父亲母亲接济。只靠着在外卖些草药,替人看病来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