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头颅,洒热血,然后拍拍胸口说,“死有何所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
霍十五幻想了很多,自己都把自己感动了。全然忘记刚才倒转回来,只是为了还那张百两银票。
他清醒过来时,发现已经来到登闻鼓前。
那里的人越聚越多,他不禁暗暗为云起书院捏了把汗。就好似他也是云起书院的一份子。
彼时,云起书院的学子们都安静坐在学堂里,继续听朱羽贤讲策论示例,浑然不知全员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时安夏走进来时,朱羽贤停下了。
如今的朱羽贤已不再似赛前,只当时安夏是个“颇有点想法又有点银子”的侯府小姐。且那时他也认为女子最好不要插手男子的事,认为这个侯府小姐有点出格。
但现在不同了,时安夏成了黄老夫子的“先生”,光这层光环就够他们五味杂陈。
他拱手一揖,十分恭敬,“时姑娘来了。”
时安夏回了一礼,“刚得到个消息,有人敲了登闻鼓……”她简单说了一下发生的事。
她说话的时候,并未避着学子们,顿时下面就炸开了锅。
有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捶了一下桌子表示愤怒,却说不出话来。
有人辩解说黄老夫子就来过书院一趟,根本没拿来什么题。
有人摔了笔墨,嚷嚷着,“不考了不考了!”
甚至有人开始埋怨不该请黄老夫子和方老夫子来做挂名教谕,实在是树大招风。全然忘记当初请人来的时候,他们是何等喜悦和骄傲,恨不得见人就说请到了两位老夫子。
也有人如时云清这样的,眼里的泪滚了几滚,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生生忍回去。
时云清是憋着一股气的。从晋王幕僚阵营里退出来考试,本就受了许多嘲笑。
他这段时间一直咬着劲儿,想要在春闱冲出条阳光大道来。却是不料刚进斗试第一场,就遇到了艰难险阻。
如果真的作弊,倒也能想得开。问题是根本没有作弊过,被平白泼了盆污水,顿时就委屈了。
陆桑榆和顾柏年两人年长些,经历的事儿多一些。又加上两人出生草根,来到京城受了许多白眼和冷遇,能被时安夏派人把他们捡进云起书院就十分感恩了。如今也就沉默着,并没有像京城这几个学子般嗷嗷叫。
时云起是一众学子中最冷静的。少年眉目不动半分,不受半点影响。
倒不是说他故作镇定的功力有多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