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册子,岑鸢正埋头看着什么。
岑鸢听到声音,抬起头淡淡一笑,“起了?”
时安夏“嗯”一声,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夫君,我怎么感觉洛家这两位今日有些不对劲儿?”
岑鸢的手顿在册子上,“哪儿不对劲儿?”
“就觉得这两人……今日特别恭敬。”
“恭敬不好吗?”岑鸢合上了册子,“往日是我对洛家太宽容了些。”
时安夏挑了挑眉,不吐不快,“所以,成亲那夜你受的伤,除了跟‘倾天鼎’有关,还跟洛家有关。”她停了一瞬,“若是没猜错,应该是跟洛家女有关,对吗?”
“何以见得?”
“猜的。”时安夏道,“‘倾天鼎’从不干赔本的买卖,能到侯府来行凶杀人,说明是有人给了银子。”
论娶一个心思玲珑的妻子是什么感受?岑鸢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还有呢?”
时安夏看着岑鸢的眼睛,“成亲那晚,你不睡觉都要跑来看我,想必也不全是想念,毕竟咱们次日就要成亲了。想来是你担心我会出意外,我猜侯府里除了明面上巡逻的府卫,你还安排了暗卫。那些暗卫,身手都不差吧?”
岑鸢揉了揉眉心,“嗯。”
“身手不差的暗卫,竟然能让主子受伤,一定是被别的事儿给绊住了。想必能绊住他们的,只有熟人,且是十分信任的熟人。”
岑鸢沉默着。
作为一个现代人,没有滥杀的习惯。
对待每一个人的生命,其实都有着敬畏心。
前世在边关的时候,他也犯过类似的错,一念之差,差点被人暗害。
重活一世,岑鸢已是尽最大努力做到杀伐果断。
可对于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人,他更多的是怀着对待“同事”的心情给予尊重。
只可惜,人心从来不满足。有的人,实在不配得到尊重。
作为一个要准备重夺皇权的人,若是做不到心狠,便保护不了要保护的人。
又听小姑娘继续分析,“我听说原先洛老先生是住在这里的,结果我们一成亲,洛老爷子就被赶到外面住去了。想必也和这件事有关。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洛家女想嫁你,爱而不得,急了,便对我痛下杀手。”
“洛英。”岑鸢淡淡吐出这个名字。
“她很厉害?”时安夏好奇地问。
“她能从梁国深宫打探绝密情报,在墉帝的暗卫追杀下全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