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
一个婆子跑得头发凌乱,来不及行礼,便上气不接下气禀报,“夫人,老奴看见您今儿说的那个‘黄老夫子’又来侯府了。”
时婉晴奇迹般坐起身,扯下覆在额头上的湿帕子,一边吩咐丫环为她梳妆更衣,一边问,“可看清了?”
这婆子是她从汇州带来京城的,忠心自不必说,“看清了,许多人围着,都叫他‘黄老夫子’。门房找了安夏姑娘的丫环北茴,那北茴将黄老夫子引去了正厅。此时人应该就在那里。”
时婉晴正要吩咐人去叫儿子邱志言,就见对方跨进屋来。
她不由分说抓住怔愣的儿子就往外走,“快,黄老夫子来了。大好的机会,咱们拜师去。”
邱志言一脸愕然,只觉母亲脸上满是癫狂之色。
他温言提醒,“母亲,黄老夫子可能是来找夏儿表妹的。”
时婉晴根本不听,“你懂什么!既然来了侯府,咱们便是主人。黄老夫子那样的人物,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以后哪怕你与同窗或者同僚聊天,也有高人一等的谈资。”
邱志言想说何必自取其辱,难道昨日那杯茶水从头泼下还没长记性?
但这些话他不敢说,说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
行至正厅门前时,母子俩冤家路窄碰上了时安夏。
邱志言想上前和时安夏打个招呼,一抬头看到母亲那双喷火的眼睛,立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像个没感情没思想的木头人。
阶下,好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