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这些声音却全都汇成了一条刺耳的鸣笛。

面前光怪顾离的人群都变成了层叠摇晃的虚影。

顾京墨茫然的眨了眨眼。

突然的想起了从前。

打完季南天后，顾京墨一身的坏脾气，时岁拽着他去洗手洗脸。

顾京墨：“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时岁眉眼弯弯，笑得很甜：“我当然笑得出来，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为我出头。”

骑山地车时他和时岁说了很多遍：“你等会再看书，两只手搂着我。”

时岁光洁的小腿一晃一晃的：“不要，你又不会摔了我。”

意外发生的前一天。

时岁在深夜敲响了他的窗户，在窗户外面仰头看他，有些紧张和忐忑：“小川，我不放心你自己，你呢？你会放心我自己一个人吗？”

顾京墨敲她的脑袋，弯腰趴在窗户前和她说话：“废话，我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

“意思是，如果我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你会和我一起？”

“傻不傻，我当然会和你一起，你傻不拉几的，我不在，你被人欺负死了，谁给你收尸。”

时岁好像长出了口气，最后说：“我会对你好的。”

顾京墨羞红了脸，唰得下关上了窗户。

再后。

顾京墨在房间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是你吗？”

那会俩人有三个月没见，顾京墨刚出院回家。

时岁瘦了很多很多，仰头看他，脸颊苍白，但眼睛很亮，唇角带笑：“你身体好点了吗？能正常走路吗？能走多远？现在还有多重？我能背动吗？”

顾京墨问：“是你吗？”

时岁说：“不是我。”

顾京墨退后，柳群朝前给了时岁一巴掌。

顾京墨再问：“是你吗？”

时岁说：“不是我。”

好像重复了很多次。

所有人都说时岁承认了，是她，但时岁在他面前就是不承认，不认错，怎么都不认错。

漫长的三年，不管怎么，就是不承认，不认错。

顾京墨从前做梦都想让时岁认错，为她舍弃的‘我们’向他磕头认罪，为他喜欢了那么多年被抛弃的委屈磕头认罪，可为什么……

顾京墨脸扭曲了，唇角的血不停的往外涌，抬头看站在他身边的顾黎，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掉：“你骗人。”

顾京墨摇头，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