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没了开枪的机会,先吹了几声短哨,喝令三条狗快跑,然后转身就上树。
再看那几人还傻逼呵呵地站在原地装子弹呢,那野猪就快撞过来了,这獠牙一挑,有十余命都不够丢的。
“上树,快上树啊!”秦爷大吼道。
这几个吓麻的家伙才回过神来,一个个哭爹喊娘地往树上爬。
也亏得山里长大的,别说上树,爬光溜的旗杆都是一把好手,一个个蹭蹭地往树上爬。
野猪不会抬头,闷头像坦克一样卷着一股腥骚的风从树下卷过,然后吩吩地追那三条狗去了。
秦爷听着越来越远的狗叫声,心顿时提了起来。
这要是折损一两只狗,可怎么向小唐交代啊。
姓陈的,我草你妈了个批,老子让你坑惨啦,我秦大棒子这一世英名,全在今天砸掉啦。
在树上蹲了一个多小时,三条狗呼哧带喘地又跑了回来,而且个个身上带伤。
秦爷的心里一沉,赶紧下了树,没理会那几个叫喊的混子,先看狗身上的伤。
幸好都是皮外伤,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剃狗毛,洗伤口,用针缝再洒伤药裹伤。
这一套还是唐河教他的。
换他这一辈,给狗或是人处理伤,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把旱烟的烟面洒到伤口上,再用布条子一裹就完事。
不管是人还是狗,接下来是死是活全看命了。
要不咋说,年轻人的脑瓜就是活,人家相信的是科学。
秦爷从头到尾都没有答理那几个混子,把狗处理好了,领着就要走。
这时,一个大方脸哆嗦乱颤地凑了过来,带着哭腔地说:“秦爷,小六子不见了!”
秦爷一扭,扭头狠狠地望向这仨人,确实少了一个,贮木厂木方车间的一个小挫子,那小嘴叭儿叭儿的可能说了。
“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仨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长脸哭丧着脸说:“不见了就是不见了,他,他没上树,我看他往林子那边跑了!”
秦爷气得恨不能一脚踹死他们。
这下完犊草了。
一个人,带着枪,没有任何补给,在大兴安岭这种近乎于原始森林的地方,还是在最难走的秋季,他能走多远?
秦爷这种专业的猎人,十天八天不成问题,再长的话,也熬不住的。
小六子这种只打过兔子野鸡的二五子,可能连十里都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