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肉、口条、耳朵、猪肚,一层层地放好,然后放到木盒子里,上面再压上石头。
从木盒的缝隙中,多余的汁水和油脂滴落到盆子里,这也是好东西,可以拌苞米面用来喂狗。
一夜过去,木盒里的猪头肉等已经凝实压紧,切上一片,蘸点蒜泥,哏啾啾的特别好吃。
唐河去了一趟生产队,打更的老张头没儿没女,前几天老婆子也死了,六十多岁的老光棍子,脾气古怪,一脸愁苦,而且自我毁灭的趋向极其严重,极其的隔路,就连王老七这种村流子都不乐意招惹他。
不过对付这种孤老头子,唐河太有经验了,见面先笑,叫一声张爷,再塞给他二斤野猪肉。
这种孤寡老人,最缺的就是关爱和陪伴,唐河一声张爷的尊称,再加上二斤野猪肉送上来,老头子顿时动容了。
一听唐河要借马车,老头子立刻摇头,唐河心里老大不爽,这肉算是白送了。
老张头却说:“你就拉那么点东西,借什么马车啊,人吃马嚼不要钱啊。
还是用驴车吧,跑得快吃的还少,小年轻就是不会过日子,该省还得省啊!”
老张头说着,出门把白嘴巴小公驴儿套上了小板车,还在车上装了一些料草,又偷摸地给装了半块豆饼,然后拍拍驴屁股说:“驴倔,你别打它,喂口豆饼哄着就走了。”
唐河忍不住笑道:“亏得是头公驴,要是母的……”
“滚你妈蛋,我跟村上说好了,抓阄我就不抓了,地我也不要了,把这头驴给我就行了,这可是我的驴。”
“好好好,但凡这驴回来少了根毛,我给它磕头!”
唐河笑着牵着驴回去了。
驴这玩意还真是倔,才出门就不走了,唐河在老张头杀人一般的目光中,喂了口豆饼,才行牵走。
大兴安岭这地方,驴比较少,这玩意不能当大牲口用,下山耕不了地,上山倒不了套子,就算当坐骑都不合格,只能用来拉磨。
可问题是,大兴安岭林区,在83年的时候它就已经通电了啊,有电谁还用驴啊。
也就老张头这种孤老头子,才拿它当宝贝,要不然开春生产队解体的时候,这头驴唯一的命运就是家家分点驴肉包饺砸。
唐河把大部分野猪肉都装上驴车,做好的猪头焖子也切了一大块,用白布包了,然后戴上狗皮帽子,裹着大棉袄,坐在车辕子上,鞭子一挥,小公驴儿得哒得哒地迈着小碎步。
唐河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