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前半句,凌富贵甚是欣喜,由衷的替大哥感到高兴,但是后面的话却让他喜忧参半。
喜是替爹娘高兴,爹娘死后几十年还有机缘造化,这件事,任何一个做子女的都拒绝不了。
凌富贵自然也没法拒绝。
落寞。
同时一股落寞感突然袭来,将凌富贵重重的包裹住,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很小的时候,哥哥就被山上人带走了,没几年后,父母也相继走了,就留下他一人守着宅子。
虽然日子越来越富贵,但是宅子确实在冷清得很。
也只有每年父母的忌日以及逢年过节能和父母说说贴心话,那种亲情的缺失是很难通过时间弥补的。
到后来,娶妻,生子。
凌富贵才渐渐有了家的感觉。
没过几年,自己的大儿子测出有灵根,一如二十几年大哥走的那天一样。
他知道,这是儿子有福缘。
做父亲的只能在心里祝福,不能阻拦,也帮不到什么,无力,如同溺水。
所幸自己也算个孝子,逢年过节还能给父母上炷香,唠唠嗑,也挺好,帮助大哥多尽一份孝心,比大哥那个不孝子好多了。
这些年,小儿子也挺懂事的,一家人和和美美挺好的。
谁特么知道今天大哥要把父母迁走?
这是明强呀,山上人这么霸道吗?
小时候抢我哥,成年后抢我儿子,临了老了还要抢我爹娘的坟,欺负人啦。
呜呜呜,天塌了!
虽然大哥成功筑基,延寿一百多年,但是大哥不是凌富贵的寄托,父母才是。
“富贵,你这是在干什么?大喜的日子别一副熊样!”
枕边人最懂枕边人。
同床共枕几十年,凌氏知道凌富贵以前日夜思念大哥,后来又日夜思念大儿子,但是他又不会表达,只敢和父母述说。
“对对对,大喜的日子,来来来,喝一杯。”
五十多岁的人不争气,眼睛就是控制不住的要往外流水,泪水打湿银酒杯。
“今天不胜酒力,我要去休息了。”
修仙者并不一定就处处比凡人强,比如在情感方面,凌长茂就有些迟钝,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富贵为何如此落寞?
迁坟难道不是好事吗?
凌青云倒是稍微知道的多一点,应该是关于父亲作为一个儿子的自尊心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