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男子在乎的东西。

脸面是什么？

野心和抱负是什么？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活着。

活着才是最重要。

“二姐姐！我是为了帮你才来西疆的，若不是我，你如何能提前得知赵老将军有难？是我！是我将消息透露给你的！二姐姐救我！”

慕云薇喊得声嘶力竭。

哪怕她先前是为了让赵羲姮离开京城，好让侯府二女换亲的流言淡去，才写信把赵老将军被困落月关的告诉赵羲姮的。

此举也让赵羲姮见到了她阿公不是吗？

终究是她帮了赵羲姮。

那赵羲姮救她一次，也是应该。

裴璟看着慕云薇一心求生，完全不顾旁人怎么看她的模样，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就是为了这样一个人，放弃了赵羲姮。

他竟然为了这样贪生怕死、毫无气节的慕云薇，放弃了赵羲姮。

回门当日，慕云薇让人把赵老将军可能遇难的消息送到赵羲姮手里的举动，裴璟是知道的。

那时候慕云薇说说她知道赵羲姮最在意外祖父，她这个做妹妹的，虽然无心抢其夫婿，但姐妹易嫁已成事实。

虽然赵羲姮生她的气，当众羞辱她，但慕云薇说她不跟二姐姐计较，得了上天示警，也要提醒姐姐一二，以免她见不到外祖父最后一面，徒留一声遗憾。

说的多冠冕堂皇，何其良善？

而此时，慕云薇却拿自己做过的事挟恩图报，让赵羲姮救她。

是人都有求生的本能。

但裴璟实在看不下去她这样没有骨气，沉声道：“云薇，别喊了！人固有一死，有轻于鸿毛，亦有重于泰山……”

“你倒是有点骨气。”

贺拓把刀从慕云薇脖子上移开，架到了裴璟脖子上。

这小娘们胆子太小，边喊边哭，显得拿刀架着她的人都不那么英雄了。

原定的夫君换成了别人，裴璟又跟赵十的妹妹牵扯不清，那里头必然有事。

女子重情，即便是嫁了别人，也不可能短短几天就完全忘记旧情人。

贺拓打定了主意要诱捉赵十，决定再试一次，他下马拿刀架着裴璟，把人往前推去，“赵十！就算这人不是你的夫君，也是你们大齐的子民，速速孤身上前。不然，我就杀了他。”

赵羲姮漠然道：“尽管杀。”